一个温暖有厚度的梦,幸福得不愿醒来,在睁开眼睛那一刻叶轻飘还沉浸其中却已不记得到底梦了些什么,只觉得心情好极了,使劲回忆又好像没有做过什么梦。
“醒啦!”
一个可恶的声音,叶轻飘揉着眼看过去,从窗户透过来的光束里坐着更云。
“这是什么时候了?”叶轻飘翻个身欲继续睡。
“傍晚。”
“噢,傍晚。”叶轻飘嘴角露着满足的笑拉紧了脖子边的被子欲继续回味那个梦带来的美好感觉,突觉不对,立马弹坐起来:“傍晚,哪天的傍晚?”
“今天的呀!”
“我问我睡了多久?”
“昨天半夜寸言把你带回来的,然后你就一直睡到现在啊!”
“也就是说苏桂还没救回来?”
“是啊,我本来说数十下你如果没醒我们就要去救她了,但才数一声你就醒了。”
更云说着叶轻飘已起身到桌边抓起水壶仰头灌了几大口,取出手绢把盘中的饼装了两个,一桌子的菜也只拣了那只乳鸽撕咬了几大口,含着满口食物眼神示意更云出发。
夕照里夜幕已至。
风至浪涌,江波难平。光明并不是可以均匀地洒在每一个地方,哪怕同为半城领域,同顶十六的月光。半城最山脚的地方黑暗似乎都比别的地方来得要快,日光说散就散。
行走在江边抬头还可以看见半城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那里有温柔乡,有欢乐场,放纵、堕落、糜烂,可唯独不需要这半城山脚的黑暗与阴冷。
走在岸边,抬头看着那些灯火,你可以对那里正在发生的事有一百万种想象,叶轻飘突然对这里的这些所谓的半城卫队心生好奇:他们也会对着那些灯火这么想象么,为什么他们能够甘于这里的冷寂?
大概这里是半城唯一没有统一建筑风格的地方了,前面不远就属于卫队地界,山崖下那青黑充满褶皱纹饰的两块大石板就是他们的大门。
这里是半城夜晚唯一漆黑麻乌一片的地方,只在大门的右侧山崖上,也算是最高的山崖上点了一盏青绿色簸箕般大小的灯,光线白里透着青,更显得这里的落寞阴森。说也奇怪,半城山脚这样一个连夜晚都不点灯的地方这盏灯却是盏长明灯。
“寸言、卷堆你们两在这里等等我们。”就快要跨入卫队地界时叶轻飘突然站住。
“你要干什么?”卷堆一脸防备看着叶轻飘。
“等着就是,你跟我走。”叶轻飘对着更云一抬下巴,一扬手红稀剑就像水蛇般从袖中飞快游出,叶轻飘一把握住剑柄递到寸言面前:“暂时帮我保管一下。”
“连剑都不带,你是要下水?”寸言突然明白。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叶轻飘故意弯着眼睛开始绑袖口和裤腿。
更云刚刚还迟疑,听他两人这么一说,突然显得异常兴奋起来,开始活动筋骨。
“哎哎,这可不行,你们不知道这江叫茫茫水啊,没人知道这水下有多深,何况江下水流复杂,不安全。”卷堆听后赶紧劝阻,可是谁理睬他呀!
叶轻飘和更云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双手在头顶一举,泥鳅一般快活地扎了进去,泡都没有一个。
“哎呀呀,呀,完了完了,你倒是劝一劝呀,我这种深谙水性的也都不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啊!”一看两人入水后就没啥反应了,卷堆急得在寸言面前转来转去。
“他俩倒是下去干什么的呀,也不说清楚?”才转两圈卷堆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一会儿跑到水边伸着头看,一会儿又跑回来冲着寸言嘀咕,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他:“哎,你说他们下去这么久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哎呀,也真是,下水干嘛非要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下,就算是要跑到人家地盘上来下水,那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嘛,那些卫队知道咱们要来肯定戒备森严,这个节骨眼上,哎呀……”
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卷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得他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就更别提寸言了。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珠,看了寸言若干眼,可寸言都是同样一副表情杵在那里,知道多说无益但就是忍不住:“哎呀,你说也不经商量就私自下水了,好歹也跟咱们托个底说说他们的水性,好让我们心里有个谱啊,你说是也不是?你说要是再等等,他俩还不上来,我两个还去不去救苏桂呀,我是不但不能帮上你,还会拖你后腿的呀……”
“那再等多久合适呀?”卷堆正说得起劲,一个声音从旁冒出来。
一听有声音响应自己了,卷堆甚是高兴,再一认真想,糟糕!于是立马以最美的微笑转头看过去:“当然是等到你们上来为止,啊哈哈哈哈!”
“滑头……”卷堆才冲着更云这么一说,叶轻飘也从水底下钻出头,喷了一口水后啐了卷堆一口唾沫。
寸言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赶紧迎过去伸手把叶轻飘拉上岸:“东西到手了?”
“当然。”叶轻飘得意极了,但微吸一口气后,眉头又拧在一块。
“怎么了?”
“我在水下闻到鱼的味道,但是四处找了半天却没有鱼的踪影,好奇怪!”
“你是馋鱼馋疯了吧!”卷堆正愁没话题可以化解刚才的尴尬。
“我也闻到了,所以才会在水底耽搁那么久。”
“水下情况怎么样?”寸言盯着水面却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什么样的水才会这样清亮又浑浊。
“很复杂,不是我们吹牛,恐怕只有我和飘飘这样情况特殊的人才能办得到,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自信不用一个人看守,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人水性好到能够到下面去完成更好的防护。”
有吹牛皮的机会更云当然不会浪费,不过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更云说个话的功夫,叶轻飘只在他们背后绕一圈就能换一身干衣服,这说明了他们有备而来更是量力才行的事。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抓紧时间进去。”
“走。”
没几步路就到了那石门边上,寸言扣门的时候,卷堆看了一眼更云发现他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惊得嘴都合不上,心下更是奇怪,奇怪他把衣服都带在什么地方,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快。
门刚被叩响立马有人拉开了大门,仿佛门那头的人手随时放在门闩上。
青色的甬道,四周被石板砌得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更别说见天日了。说不好听点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山洞,只不过是个天然形成又经人工打造过的山洞,且算得上是个豪华的山洞。
虽说洞外一片漆黑,洞里面可是点了灯的,只不过这灯光吧,又凭空给这里多营造了些阴森可怖。
借着那惨白泛绿的灯光,四人看到除脚下的地板外这甬道的顶和两侧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而且滴滴答答落着水珠子。
也是,本就临江,且这甬道延伸进去这么深远,潮湿阴冷是难免的,看来这些人对自己还是挺狠的。
“哎……”叶轻飘轻轻拉扯着旁边带路的人,他看上去三十来岁,一脸正经,这一路一直目视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寻常老百姓的实在,可就是没有一丝表情,除了客套该交代的话再无它言,即便是现在叶轻飘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是完全无动于衷。
“半城这么大,阳光充足,地理位置优越,那么好的生活环境为什么你们却选择这样的山洞,时间长了你们会得各种病的!”
叶轻飘一副很懂生活的样子,说完后却不见对方有什么回应,可就在大家都没有继续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寸言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痛楚,甚至他的嘴角也有明显的抽搐。
“啊……”
有女人在的地方每个男人恐怕都要做好她们这么尖叫的准备,因为她们的这种猝不及防尖叫会让你一时间无法分辨里面究竟包含的是什么样的感情色彩,就如同现在。
“呃……!”每次她和苏桂尖叫往往都是没有什么新意的大惊小怪,可是这次不一样,当几个男人摇着头各自转向离自己最近的洞壁时,都被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大步。
“天哪,这么丑!”
“嗯!”更云话刚说完,那个领路的人双目圆瞪,鼻孔喷着粗气,眉毛在脑门上拧成了山丘,两个握着叉的拳头颤抖着扑向更云。
更云一点准备没有又加上刚刚才被吓到,面前突然反常的这人直接把他逼到墙上,才靠上去,他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且在那溜滑的壁上靠都靠不稳。
怎么说更云也算个高手,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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