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才说完风拾念的名字,那院子门咣地一下就开了,只感觉一块坚韧又锐利的东西带着风扑面而来,只眨眼间已到眼前。我刚欲出手,枣已经一把把我推搡开,同时挥出战刀。我被推搡的那股劲儿还没用完,人还在后退,眼前只电光火石的一刹,枣已夺回自己的战刀,因为紧接着追赶出来的那人似乎是冲着那柄战刀来的。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实话长得还凑合,就是让人有点什么感觉呢?诡计多端?阴险?好像都不是,但总之就是得提防着的那种。那男人再次斜吊着眼睛扫了一眼枣的战刀,轻轻一摊手接住才掉下的他自己的家什。你肯定想不到那居然是个缝缝补补的破苍蝇拍,哼,太藐视人了!而且在接住那破拍子之后,他居然立马对枣继续发起攻击。枣,我是知道的,她功夫不错,但那都是苦功夫。跟一老男人打,她若是缺少灵活性的话,就凭体力上那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我立即止住自己还在往后滑的脚步,脚上用力欲追回去把枣替下来,但是没想到到了两人中间却被他们两个同时送出局来。我立即明白他们各自的想法,准备先观察以作下一步打算。那个农家院落外的小树林里一棵棵杨树上红色的吊吊开始扑簌簌地往下坠落,还未长出嫩叶儿的树梢间逆光下两个身影交错疾驰。枣拼尽全力,有战刀傍身自然信心更足些,但那刀实际上并不适合她,所以尽管使得流畅熟练,但刀还是刀,她还是她。每一次都是她在攻击,似乎她占据了主动,实则她很被动。对方看似总在接招拆招,但实则一直在给枣出新的难题。这样的打法很快枣就有黔驴技穷之势,对方也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趣,在一拍子驳回枣的战刀后,借这个力回到原地。”
更云在旁边吞着口水,直呼想会会这个使用苍蝇拍的男子。
“姑娘来历不凡啊!二位,请屋里来……”羽毛那头芙蓉鸟在模仿男子说话。
“那男人说完这句话,我再看枣,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一直就觉得枣很是神秘,这也是我为之倾倒的众多原因之一,不过关于她的事情她不说我就不问。‘你就是风拾念?’枣问他,那男人承认了。但是你们知道吗,什么‘和风一同居住’,从外面看那么亲切的小院子,可是那家伙的屋子里除了一扇狭小还要斜着身子才能卡进去的门,里面别说窗户了,就连一个缝都没有。那样的小木屋,四处被粘得死死的,一丝空气都透不进来,满屋子都是他的味道,虽说不仅不是臭味反而是些清清淡淡的草木味,但屋子里总是闷的,连正常的空气都快没了,哪来什么风!进屋后那个风拾念先往门边的墙上摁了一把,墙壁上一块木板‘噌’地往下缩进去,紧接着从上面滑下一块透明板子,还是一丝风都不透的那种,就这换板子的间隙里放进来的空气都让我觉得头脑甚是清明。换过亮板后,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屋里陈设紧凑,但收拾得一丝不乱、一尘不染。屋子正中的竹席上仅一个蒲团,四周皆堆满了各种材质的书籍,杂木的书案上一把灰黑的琴看上去不仅做工粗糙,就连那木料本身看上去也像是朽木……”
“切,他懂什么,还敢在这里乱评价,惊眠可是流传千古的名琴,会是朽木……”卷堆实在听不下去,一拍桌子开始义愤填膺,可大家都正听得入神,他才开口已被阻止。不能开口说,还不允许心里咒骂了?他是真想爬进那羽毛去扯着芙蓉鸟的耳朵警告他:“不懂别乱说!”
“‘不好意思,委屈二位了。空气一流动就会带来灰尘,但是我又讨厌那些灰尘。’那个风拾念说着给我们倒了两碗茶,可是我闻着那分明就是草药的味道。‘老丈为何要帮我们?’我们家枣问的也是我想问的。那老头却跳过枣的问题而言其他:‘姑娘来历不凡啊!’他边说边又看了一眼枣的刀,那也是最后一眼。接下来他讲的东西,说实话我似懂非懂,直到现在我才真的想明白。”
见关键处来了,卷堆拉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木疙瘩往羽毛的地方又挪得更近,巴不得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只不过他还没坐稳,早被后面的几双手又拉了回来。尽管这是用来听的,可是大伙儿都盯着那羽毛不带眨眼的,就好像看着羽毛就能看到真实的场景一样。
“他说其实我们误会了村民们的意思,而且是单方面的。原因在于这整个村子其实都笼罩在一个叫‘穷极’的幻术里,村里的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办法跟外来的人解释清楚。因为每个人的内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把一件事情往极端去想象,人们对一件事情一开始本能的那种质疑在这个幻术里也会被发挥到极端。这也就是说如果你在穷极村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么这个想法就会被极端地偏离事实的客观,而你会以为那是事情的全部。这就造成了外来人永远无法走出这个村子,不管他跟不跟村民们交流。‘那为什么村民们不把外来的人带出去?’枣问的也是我好奇的。风拾念解释说这个‘穷极’本身就是放大的每个人内心产生的念头,所以即便村民带,也是出不去的,甚至有时已经出去了,可是当事人并不这样认为,也会活活把自己困死。‘这二十多年来,穷极村一直鲜为人知,就算被少数人知道,那也是以村民的邪恶而让人避之不及啊!’风拾念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又自责。”
“那个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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