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婚前的两个月,应择余自己的规划,那时老城主请了许多深谙水性的人来半城教习他水下知识和水下所有能用到的技能。
在下水之前需要花一天时间来驾驶大船在江面熟悉情况,那天风有些大,择余主动要求爬到桅杆上修理一些晃动的地方。
眼看都修整得差不多,择余也已经在下来的途中时,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择余小心翼翼踏下最后一步,满心以为安全落到甲板上时,先落地的那只脚却被不知哪里来的一锤子砸得差点疼昏过去——
他本能地抱脚坐下来,刚要开口大叫,就看到那个举着锤子目瞪口呆的罪魁祸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原来是个小姑娘!
算了,这样叫喊出来恐怕她要被船长罚,择余把那痛生生咽了下去,干脆坐到甲板上脱下鞋袜查看伤情。
袜子还没脱下来,血已经汩汩地浸出来。他忍着生疼把袜子扯下来,大脚趾甲都已经快脱落了……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都觉得自己冤,可是眼前这姑娘到现目前为止不道歉不帮忙,这就让择余不得不胸中憋火了。
他气极了,恶狠狠地抬头朝她看去,可她依然还是刚刚那表情,一手举着锤子就那样一脸惊愕看着他。
他以为是吓着人家孩子了,赶忙把脸上的凶恶抹掉:“没事,我没有怪你!”,他伸手欲接过她手中的锤子——这样冒失的小姑娘,哪知道那锤子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再砸自己一次。
对方仿佛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喃喃地说道:“你长得好好看!”
“啊?”
那姑娘真是心大,干脆把锤子抱住盘腿一屁股坐下,整个过程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择余的脸:“你长得真好看!”
这次听清了。择余一怔……半城少女何止成千,仰慕自己羡慕浦晨的那更是,可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这样说过自己,更是从未想过“长得好看”这种娘里娘气的字居然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择余很少认真地去看一个女人,哪怕是浦晨。但眼下两人这样面对面,由不得自己看或是不看,所以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算不算得上好看,只见她长得很是干净,细眉长眼,一开口讲话就必定会笑,笑得很开的那种。
她坐下之后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刻也没有懈怠过。
“凤矣,你,不会是你……”一个露着膀子的大汉跑过来,像拎小鸡般把她提溜起来,并责问是不是她砸了择余的脚。这样子,她的意识才回到眼前人流血的脚。
择余并没有为难她,那天也再没有和她讲一句话就离开了。可是很奇怪,在择余自己沉静思考问题的时候,脑子里总会冒出她那句“你长得好好看!”,于是他也暗自嘲笑自己原来也喜欢听这些花哨的话。
三天后,择余才又回到江上准备下水。
没想到还是那艘船,看见她的时候她在甲板上敲敲打打,想必她是在甲板上做那些简单的修补事宜。
从舱内脱掉上衣上甲板准备下水的时候,她恰好提着工具箱站起来。他无意看她,却还是和她同时把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她先是一怔显得有些局促,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择余身后的人立马又缩回去,脸上换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总觉得她的笑和别人有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后来的好多天都是这艘船,都看到她在船上修修补补,时间久了就发现这船上只有她一个姑娘。
之后有几天还是同一艘船,却不见她,正当他快忘了她时,她却又出现了。
趁没人的时候,她左顾右盼从角落里跑出来把他拦下,从背后抽出一束花递给他,他吃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完全不知这莫名其妙的姑娘在演哪一出。
但是她说那是洋槐花,半城没有,是在回程的时候路边摘的,送给他表示对砸他脚的歉意。他能够听她讲完已经是最大的耐心,当然不可能再去接那束花。
可就在第二天,大家的午饭里却多了一道槐花饼,他从不在意吃什么,但是由于半城从不产槐花,所以那天的饼口味新奇,他连吃了几个,一问才知这是那个叫凤矣的姑娘做的。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为之,但心里还是小小留意了这件事。
之后再见她,每次她都会缩回角落里,一声不吭只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个多月过去,一条船上的人都很熟络了,唯独和她。她似乎和谁都不熟,见谁都会突然变得局促,身子本能的缩小也往身后退了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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