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飘,你没觉得少了点什么吗?”通亮的地窖里苏桂蹲在一旁看叶轻飘挑选着红薯。
“很明显啊,拜你所赐。”
因为苏桂进出厨房没有关门窗,导致厨房里的蔬菜被从窗口飘进去的冰雪冻坏,而那些酥肉、丸子之类的也不翼而飞,更糟糕的是明天才是剥麻营村的赶集日,两天了,大家都只能靠吃红薯稀饭撑着。一想到这个,叶轻飘就生气。
“关我什么事?”苏桂还没想到叶轻飘想到的。
“还好意思委屈?”看着苏桂的样子,叶轻飘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就吃红薯稀饭吃怕了,现在还吃,不怪你怪谁?”
“哦!”苏桂总算是明白叶轻飘所指的是什么了,“你们家很穷,吃不起其他的东西吗?”
“不是我家穷,是我们那里都很穷。好想吃鱼!唉……”
“好想念叶藏馆啊,那里没人管,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还不冷,唉……”
“飘飘,快点上来,有鱼……”
两人正在地窖长吁短叹,阿夭气喘吁吁扑到洞口兴奋地通知她俩。
“真的?”叶轻飘哗啦啦倒光篮子里拣好的红薯,兴奋地往楼梯边跑去,猴一般几步就蹿上了楼梯。
“你真的没发现少了什么吗?”咕噜噜的汤锅里满是阿夭跟卷堆从山上采来的野菜和冬菇,因为是冰天雪地,所以这些菜的味道更加独特和嫩爽。苏桂的话丝毫影响不到叶轻飘大快朵颐。
从没有见一个人每次吃饭都像饿了几天,一桌子稀里呼噜的吃饭声里,寸言的目光始终在叶轻飘那里。才给她的碗里烫了蔬菜,又滚了鱼片塞给她,每次碗里放进菜,叶轻飘都只眯眼朝他一笑,立马埋头几口就吃完。
“由此可见,某天我丢了,也敌不过一顿好吃的饭!”苏桂的问题问了好多遍已经问到由彼及己的地步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丢,你们都不会丢!”喝完碗底的菜汁,叶轻飘饱足地往椅子后挪了一屁股,一看大家都还在吃。
“虚伪!”苏桂向来饭量小,早就吃好了,专等着找茬,此刻白眼已经翻了几百遍。
“同感!”还在剔着鱼刺的卷堆和更云边用手帮着牙齿边举手。
“嗯。”叶轻飘使劲想了一下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转向寸言。
寸言也一直在等待她的反应,看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由得把微笑变成宠溺的眉开眼笑,糊涂起来是真的糊里糊涂呀,“干净不在了。”
叶轻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两下嘴唇,眨着眼睛,怯怯地盯着寸言:“不在了是死了的意思吗?”
“呵……”想什么呢这丫头,寸言不由得被她毫不经过大脑深思的直接反应逗笑了。
一桌子人都憋住笑默默地摇着头。
“不是死了,自从那天有村民上门说干净咬死了他们的家畜,之后干净就没再出现过。”寸言柔声说道,深怕会让她有被指责的错觉。
叶轻飘仔细一想,好像的确如此,椅子朝后一退就起身往外走去。
“哎,你去哪?”
“找干净。”
“嗨呀,他们三个都找过了!”
尽管更云和卷堆也端着碗追出去劝说,可叶轻飘哪听得进去啊,不由分说钻进大雪里,满院子开始搜寻干净。
掌灯时分。
比起外面,没有亮灯的屋子黑暗似乎更加深沉和厚重,一种无法抑制的颓丧感让叶轻飘经过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温暖小屋而没有进去。
她一个人静静地在黑暗里躺了很久,没有脱衣物,没有盖被褥,和衣躺在被面上。赶路产生的那湿涔涔的热现在渐渐冰凉下来,把衣服紧紧裹贴在身上,她浑身哆嗦起来,却没有要钻进去或是拉过被窝盖一盖的想法。
“我们以为你只是进来一趟,会很快下去,所以就赶紧把温着的菜端上桌,盛饭。”
随着关切的声音,黑暗中有温暖的光逐渐明亮起来。寸言和那烛光一起很快靠近,她随手在身边一摸抓到一件披风,拉过来盖住了脸。
寸言卷着嘴角微微笑着,把烛火灭了。
“现在你遮不遮都无所谓啦,你不想看见我就不看,你试试。”说着,寸言伸手很轻松地把她脸上的披风摘下来。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知道你会这样,我已经让他们先吃了。”寸言在床边的草墩上坐下来。夜太浓,寸言一时间也都还没有适应,但他能听见静静躺在那里的叶轻飘身边那些棉麻布料簌簌的声音。
“一整天都去了哪里?”寸言轻声问道。
叶轻飘并没有作答,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
“把院子搜了一圈又去街上打听了一遍,确定它没有再去别人家伤害村民们的家禽,你又去村子四周找到天黑?”
寸言说的这些没有一点遗漏和偏差,正是叶轻飘这一整天所做的,他十分清楚是这样,但偏偏就是疑问而不陈述。
叶轻飘颓丧死寂的心情开始有了波澜。
“今天一天都在下雪,路上肯定很难走,早上的那顿饭又不扛饿,你全身的精力都耗光了,衣服肯定都被汗水浸湿了。老虎能去的地方很多,只要是林子里它都能去,而且越是大山深处它越爱去。你发现得太晚,不知道它何时不见的,所以没法判断以它的速度到底能走多远,进入到多深的林子里?”
“嗯。”叶轻飘答着,嗓子里有没留意而随之涌上的哽咽。
“干净跟我们时间太久,负气出走也算是有了人之常情。”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那天并没有骂它,虽说是瞪了它几眼,但它惹了那么大的祸,难道不应该管管的吗?”带着抽泣之声的叶轻飘委屈极了。
“对的呀,我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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