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轻飘和寸言在突然而至的光明中还无法把目光从对方身上挪开时,昭枣已经在那里等候。
“寸言哥哥!”
“啊……哦……哦……枣儿!”对于光明处已经有人在等待,寸言已经吃了一惊,对于那个还抢先一步到达的人居然是昭枣,寸言再次受惊。
本以为大家都在身后,不曾料到昭枣已经不知在何时何处超过他们,那么自己和寸言说的那些话……!自责和不忍立即爬上叶轻飘心头,她把目光锁死在昭枣脸上,等待她看自己的那一眼,届时她将抓住机会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来向她示好。
然而,昭枣的目光从始至终连斜都不曾向叶轻飘的方向斜一丝。
“枣儿,你现在……”寸言眼中完全是止不住的惊喜,这是从小到大的十几年中,寸言从未给过昭枣的回馈。
昭枣很满意,突然间,她觉得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以及即将要去受的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甚至她要感谢这些曾经的坎坷磨难。更或者如果那些艰难险阻更加让人觉得挺不过来,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会更厉害。
现在此刻站在寸言面前,她衣衫褴褛、满面污垢,谈不上妆容、更顾不上气色,可她就是能够昂首挺胸、满面笑颜地面对他。
就连声音她现在都能够毫不考虑动不动听而肆意地跟他说:“寸言哥哥,我们回去吧。你父亲和我父亲母亲都等着我们回去,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到家就可以成亲!”
刚从黑暗中出来的笔石本就没有站稳,现在好了,直接保持在他趔趄到中途的姿势。
“枣儿,你现在很厉害咯,那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你从阁楼上摔下来。”寸言从未对谁保持如此长时间笑眯眯的样子。
“寸言!”见寸言并未开口就直接拒绝,更云提醒的音量比平时大了几倍。
寸言朝更云努嘴稳稳地点了一个头,更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枣儿,父母辈操心的,有你足够了。我会经常回去看你们……”
“寸言哥哥,我们先离开这里!”昭枣上前一步,撒娇的模样歪着头看着寸言。
“枣儿,从前、现在、不管多久的将来,我们之间都如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那样。”说这话的时候,寸言散尽温柔,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寸言哥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以后的话以后再说。”昭枣过来拉住寸言的衣袖。
“寸……”
“寸言哥哥……”
自己也是和她一样深爱寸言的人,叶轻飘实在于心不忍,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尽管昭枣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可昭枣每笑着喊一声“寸言哥哥”来回答寸言的拒绝,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刀绞。最终她忍不住了,可开口刚叫了个“寸”字,就被昭枣打断了。
叶轻飘已经迈出的一只脚缩了回来。
“寸言哥哥,我衣服还破着,脸还花着!”现在她双手抓住寸言的一双衣袖,笑靥如花,让人无从拒绝。
“嗷……”寸言一敲自己的脑袋,以便假装无意识地扯回衣袖,转向笔石一家:“叔,婶儿,笔石,能拜托你们……”
“寸言!”叶轻飘实在看不下去,喝住了即将把昭枣拜托给别人的寸言。
“如果你不嫌弃,去我家里穿我的衣服吧!”叶轻飘笑语盈盈,然而昭枣看都没看她一眼。
“飘飘!”叶轻飘的决定似乎令寸言极为震惊,某种一直在极力杜绝的情况突然摆在眼前,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走吧,寸言哥哥!”似乎刚才所有的话都是白说,她的、寸言的。全场依然是她笑得最开心。
薄倏说她知道有一条路能很快到达莫百村,也说笔石从小就没有什么伙伴,所以她和老胡都允许儿子跟更云他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去哪里都可以!”笔石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瞟了一眼昭枣。
“叶轻飘,我要和你分开了!”当大家都举步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苏桂的声音。
“哎呀,女人真是麻烦,个个啰里啰唆!”回家的脚步随时被刹住,更云很是苦恼。
“苏苏!”叶轻飘跑回去抓住她:“你是要跟老胡叔他们回去吗?你本就是他的一缕魂魄,如果你这样选择,我也为你感到高兴。”
“不。伏流的魂魄早在一千年前就有薄倏替他修补好了,他不需要我。”苏桂故作潇洒,可嘟起的嘴角明明显露的是委屈。
“咳……掬浓也不需要我了!”另一重委屈。“我最后的作用是带你们到一个可以成全你们所有人的地方,四面八方,从这里出发都可以到达!”
“出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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