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大块坚冰被破碎锥打破一样,我的脚下一沉,立刻落进碎冰块里。就在下沉的瞬间,我听到阿尔法的一声近似耳语的长叹:“风,对不起了。”
“他是什么意思?”我心存疑惑,但注意力马上转回到眼前的环境里来。
我的身体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只不过像是被,在过去寻找能量源的过程里,我遗留在地球上的任何一种废弃材料,都会成为引起你们如获至宝的欣喜。你脑子里的那种武器,不过是飞行器的残损零件,让我随手丢掉的。地球人有句话,‘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这句话引申开来,也就是说,火星科技发展二十四小时,地球人就需要用一千个三百六十五天天再乘以二十四小时才能追赶得上。所以,地球将永远成为异星的殖民地,这是银河系形成之初就决定了的——”
我知道,他既然能以思想控制唐清和老虎,也一定能读出我脑子里的想法。
“放弃战斗的想法吧,试图用刀剑来杀伤异星人,这种想法本来就是万分错误的。你能用刀砍伤风吗?能用子弹射杀火焰、抑或是用棍棒打倒雷电?我和你,没有任何共同点,在你眼里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火星人千万种存在形式里的一种。也许,咱们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或许我能邀请你进入飞行器,看一看火星人的世界?”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刀,回头指向那架舷梯。
我缓慢收刀,但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与幻像魔的影子交手时,我曾感叹,如果是在地球人的真实环境里,想要打败它们太困难了。毕竟谁都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出手速度。
“没有什么简单方式能杀死它们,他说的没错。”我承认这一点。或许阿尔法更早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才只能“困”住而不能“杀死”他。
“你的意思,人类进入这里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我环顾着四面石壁上那些滑道和洞口。
“曾经有很多人,受阿尔法的蛊惑,怀着‘拯救地球、击杀悍敌’的决心冲进这里。结果怎么样?只是成了我和他之间的牺牲品。你或许根本没来得及回头看,通向这里的那些迷宫管道,是永远没有可回溯性的。当你以为发现了追杀目标时,恰恰就是自己踏上死亡的开始。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向后退却,而不是冲向‘亚洲齿轮’了吧——”
他有些遗憾地拍了拍头盔,慨然长叹:“这,就是阿尔法的陷阱。他设置了诱饵,然后在诱饵的外围设置了只能进不能退的迷宫路线。在那些管道里,充满了可以随时凝固的惰性气体,只要他愿意,任何时候,都能把管道变为坚硬无比的水晶体。”
我当然来不及回头看,毕竟自己的目的是追杀幻像魔,为地球除害。
“你也是他的牺牲品,毫无例外,最终结果是死亡,然后化为尘灰,思想被飞行器吸收,成为火星能量的一部分。不过,这将是阿尔法的另一个连环陷阱,在最初的杀戮战斗中,我并没有意识到。不断吸收地球人的能量,会短时间内提升我的战斗力,随之带来了最坏的结果,我的火星特质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球人的思想、体质、思考方式——幸好,我意识到了这一点,终止了大量吸取能量的行动,转而有选择性地吸收那些具备高度智慧的人类能量……”
这一点,与土裂汗大神吸收食人鳄与金线蝮蛇的能量,转而体型发生可怖变化的例子非常相近。这两个族群,分别来自火星和土星,却不约而同地重复着同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唯一不同的是,土裂汗大神是自取灭亡,而幻像魔则是被阿尔法暗中算计。
或许是我脸上浮起的微笑刺伤了他,他陡然提高声音:“你笑什么?我说的事情很可笑吗?”
我摇摇头:“不,一点都不可笑。我一直在想,你驱动人类思想的能力如此高明,怎么还是无法脱困?被凝固在水晶体里?”
在我发现他时,他被一动不动地禁锢着,毫无反抗能力,并没有自己描述的那样强大。
“我只是在试探着消灭那些惰性气体的方法,其实只差一点点就能突破出去了。因为阿尔法的封印力量锐减了三分之二,已经不足于重新凝固起水晶体。不过,当你进入我的世界以后,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真正需要的能量就在你身上,包括那股照亮一切的愤怒火焰,那才是火星人最需要的——”
他情不自禁地挥动着双手,显得兴奋之极。
“你需要‘三昧真火’?”我小心翼翼地变换话题,希望探索到火星人的喜恶弱点。对于人类而言,只要有好恶,就会有致命弱点,从无例外,我可以大胆地猜测,火星人也会如此。
“当然,我们需要温度,至少是地球人体温的两倍,理想目标则是接近三倍,相当于沸水的温度。这是火星环境的恒温标准,只有在那种情况下,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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