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书低头,心里愧疚:“对不起母亲,是我大意了。”她应该过去确认一下的,毕竟他喝了那么多酒。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沈之璋身子骨这么差啊?
听到沈老夫人质问锦书,王氏连忙劝道:“母亲不要太担忧了,弟弟有祖先庇佑,张太医医术高明,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六公主。”沈老夫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紧紧抓着锦书的手哭诉道:“我晓得你一直瞧不上他,可你多多少少要管管他啊!我不奢求你把他当做丈夫一样的来关怀,但求求你理一理他,别欺负他行吗?”
锦书只觉得脑壳都要烦炸了,她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就算是没怎么关怀过,但也从来没有对他半点不好啊?难不成沈之璋发烧生病,还是她苛待了他不成?
可面对一个白发苍苍哭的双眼红肿的母亲,还有一个烧的面红耳赤不清醒的病人,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认错:“母亲别生气了,这次是我的疏忽。”
“之璋他小时候受过重创,身子骨一直就不好。”沈老夫人掩面而泣,絮絮叨叨:“这叫我老婆子可怎么办啊?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沈铮啊,你看你的两个儿子,可叫我如何是好?活着还不如死了清净!”
“呸呸呸!母亲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王氏红着眼眶:“咱们沈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耳边是两个女人的哭泣声,眼前的沈之璋安安静静地躺着,整个人面色潮红,出气滚烫。锦书长叹一口气,要是有阿司匹林和退烧药就好了。她抬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吩咐小环:“去拿酒来,给他擦擦身体。”
“管用吗?”王氏迟疑询问道。
“嗯。”锦书点头:“嫂嫂先带母亲出去歇歇吧。”
“也好。”王氏扭头对沈老夫人道:“母亲,咱们出去歇歇吧,您要是病倒了,那就不好了。”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儿子。”沈老夫人哭到:“旁人待他怎么会好,我不放心,还是叫太医过来再看看吧。”
锦书垂眸,没有接话。看来原本愉快的婆媳关系因为沈之璋的这一场病恶化了。此时她还是沉默是金吧!
王氏咋舌,这婆母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亏的是六公主脾气好,换作是旁的公主,怕是早就吵起来了!她连忙劝阻,好说歹说,才扶着沈老夫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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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擦身物理降温再加上不停的换帕子散热,沈之璋的温度才感觉有些许的下降。
小环端着盆开口劝道:“公主,奴婢来吧。”
锦书无奈感慨:“我来吧,省的有那么重的负罪感。”
“可这明明就不是您的错啊,您没必要自责啊?而且沈老夫人方才那话,也太过分了些……您可是……”
“打住打住。”锦书洗洗帕子道:“你还小,不懂。等你有一日做了母亲,就会明白老夫人的心情了。别说我还是她儿媳,就算我是个陌生人,她也会责怪我的。同样的,就算他不是沈之璋,我也有负罪感。好了,去换一盆水来!”
小环迷茫,不明就里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锦书轻轻抚摸沈之璋的额头,忍不住念叨:“智障啊!快好起来吧!我要被你连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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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开了药,春绢熬好了送来。连灌带塞硬生生给他喂了半碗,又换了十多次帕子,烧才渐渐退去。
等到中午时分,沈之璋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叫人:“水!水!”
小环连忙送水过来。
看到他没事了,锦书也松了一口气。
沈老夫人激动的又哭了一鼻子,守在沈之璋身边直到确认他没烧坏脑子,才抹着眼泪去后院拜菩萨去了。她一走,锦书立马塌了下来:“总算是没事了,可累死我了!”
她揉着肩膀扭头一看:
沈之璋正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脸懵:“我怎么在你房间里?”
锦书泪目。
老哥,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