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甘大人懵了,合着他说半天了,六公主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哎呀,瞧我这两天病糊涂了。还以为甘大人是为那日在长公主府打架的事儿来呢!”锦书谈笑间感慨道:“不怕你笑话,这几日驸马一直陪着本宫,大门都没许他出,甘大人怕是找错地儿了吧?”
“这……这不可能啊!”甘大人不信,一脸吃惊:“除了他,还能有谁?”
“呦?您问我呢?”锦书低头理理裙摆,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那您可问错人了,咱们大梁还没有公主做官的先例呢,要不您回头和我父皇说说,给我整个官做,我也好替您家公子申冤,免得您大老远地跑过来冤枉人。”
厅上几个人还是头一次见六公主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插话,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就连沈之璋都忍不住想给她拍手称快!
“这……六公主您不能这么说啊,我们一家老小去年七月才到京城,霖儿也没认识几个人,您说什么人能无冤无仇地把他打成那样?”甘大人眉头紧皱,语气沉重:“那日沈驸马打他那劲儿,咱们都看见了啊?那可是要往死里打啊!”
“甘大人。”锦书不紧不慢嗤笑一声:“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甘公子嘴皮子上的功夫,得罪人那可是不经意间的事。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敢当着公主的面辱骂皇亲国戚的。我原本是个不爱多事儿的人,也念着您辅佐我父皇的功劳,不计较罢了。您可是一时气糊涂都忘了这事儿不成?”
“这……”甘大人脸色一变,回忆起当初打架的情节,儿子满口胡话的情景在脑海里回放。思极此,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光记得沈家不如从前,却又因为六公主低调,忘了沈家如今也是正经的皇亲国戚!
“臣不敢!臣不敢!”甘大人连忙下跪磕头:“臣一时糊涂,多谢六公主宽容大度,不计较小儿过错。”
“本宫自然没事了。”锦书慢条斯理喝一口茶:“只是,本宫这婚啊,是父皇和太后娘娘亲自赐的,甘公子这话说的,就好像在说我父皇草率鲁莽决策不明一样。说轻了,是他们小孩子小打小闹彼此不尊重人,您呢?也爱子心切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摆谱质问。这要是说重了,您这叫不把我们这些个小公主放在眼里,看轻皇室,不明事理。您一个吏部侍郎,应该知道,这案子还没审,哪有直接过来问罪的道理?如此草率,何为一官啊?”
这一番话听下来,甘大人已经汗流浃背,连连磕头:“是我失职了,不该如此莽撞,今日叨扰沈国公和六公主,多有得罪了,改日定携犬子登门道歉,还请六公主宽恕一二!”
问题已经从小小的打架,上升到了官员本质问题,他一个外官刚刚入京不到半年,还没站稳脚跟,若是被人说业务能力不行,真能要了老命啊!再加上污蔑皇室,搞不好全家都完了!
“呦!大人快起来,怎么还跪下了?”锦书见好就收,装出一脸关切地样子,温温和和道:“驸马爷,快去扶大人起来。”
沈之璋这下痛快了,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扶他:“大人快起来,今这事儿啊,真不是我做的。您说我都当着您的面和甘公子打架了,干嘛还要背地里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啊!”
“是是是!是臣一时糊涂了!”甘大人也明白今日确实是自己草率了。
“那行吧,您还是快回去照看甘公子吧。”锦书语气柔和起来:“小环,叫张太医随甘大人一同去吧,再带些上好的补品药品,别的不重要,甘公子早日康复才最打紧,甘大人,您说是不是?”
“是!是!臣多谢公主。”
圆满解决。
锦书微微一笑:“小环,送送大人。”
待甘大人走出沈府,坐马车回府时,他忍不住感慨:“好厉害一个公主!传闻里最懦弱无能的六公主都如此能言善辩,可见其他公主都不是善茬啊!”
可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呢?不是沈之璋,朱东旭又没有什么人脉,难不成是宁王替儿子出气做的?不对啊,宁王一向低调,朝堂上都不说一句话,唯唯诺诺的,他儿子又是个傻子,不可能有这个脑子。
甘大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好叹息一声:甘霖啊甘霖啊,你究竟得罪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