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办事不利。
再者,若是太子爷和大驸马查出了凶手是二殿下,那么前一任查案者二驸马邓昌,必然要落一个包庇罪被处理,二殿下再失一位臂膀。
这一局棋,无论怎么走,皇帝的两个儿子都要受损。
锦书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事情怎么突然就复杂起来了?
静妃瞧着锦书的神色越来越紧张,也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于是便道:“想到结局了吗?”
“可……”锦书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若是太子爷,是不会出此下策陷害二殿下的,完全没有必要啊。”
“太子爷生性敦厚,又是正宫出身,我认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静妃表示赞同:“可就是因为他没有做,所以才会更坦然的指证二殿下。”
“那母妃的意思是,此事是二殿下做的?”
静妃摇了摇头道:“我与二殿下不熟,不知他脾性。可若是他做的反而是件好事,总好过此事是第三人所为。”
智商不够用了……
锦书揉了揉脑门。
静妃说的没错,要是此事还有参与者,那就真的太可怕了,一下子算计了皇帝的两个儿子,这是要断了封建君王世袭制度啊?
不出三天,事情的结果果然如静妃和锦书所料。
太子爷当众指出二殿下指使他人射杀秦雨荷,原因是秦雨荷不想嫁给宁王小世子,哀求二殿下和德贵妃娘娘出手相救。可二殿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德贵妃又记恨秦雨荷这个红颜祸水祸害自己的儿子。于是秦雨荷被逼无奈,卷着二皇子党的秘密名单逃婚,德贵妃和二皇子借此机会痛下杀手。
可太子刚说完,秦大人就磕头哀嚎:冤枉啊!此事是太子爷一手所为,故意栽赃陷害。二殿下人都关进去了,怎么可能指使别人,你当皇帝派去的守门军是吃干饭的吗?瞎吗?
一时双方争执不下,直把皇帝吵了个底朝天。
可最终,太子爷拿出了铁证:造箭的工匠、通风报信的丫鬟、秦雨荷身上掉落的名单。人证物证皆在,秦大人抖着胡子干瞪眼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几日上奏二皇子的折子越来越多,什么嫖妓赌博,杀人放火,曾经阿正父母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有的没的都算在了他头上。
皇帝本来还半信半疑,可再招架不住这么多的罪名。盛怒之下,下令废了二皇子,将他贬为平民。其余党死的死罚的罚,整个大梁都消沉了好几日。
至此,二殿下和德贵妃的势力轰然倒台。二殿下只剩下个二字,德贵妃三个字一个字不剩,直接褫夺封号入住冷宫。
二驸马邓昌也受到了牵连,被皇帝发配去守边关了。听说二公主进宫抱着皇帝的腿哭了半天也无济于事,等明年开春,便要跟着老公一起去边关了。
至于秦家人,男丁充军,女人为仆。直接撵出京城不知道发配到什么地方去了。
锦书唏嘘不已,趴在桌子上发呆。古代人的兴衰荣辱也来的太快了些吧……说风光便风光,说衰败便衰败。尤其是朝堂上,简直是今日不知明日身在何处啊!
沈之璋放下手里的笔,支着胳膊思考了半天,抬头盯着锦书问道:“发什么呆?怎么还不去睡觉?”
“不如……你别去科考了?就安安稳稳的住在家里,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垃圾吧?”锦书直起身子问道。
“你才小垃圾!”沈之璋翻她一白眼:“还以为你说什么好话呢。”
“可你看朝廷上,今日这样明日那样,说不准哪日便被暗算陷害了去,还不如做个平头老百姓呢。”
“听说喝水还呛死人呢,那以后别喝水了。”他抬手戳她脑门:“不要动摇军心,我这学习正上头呢!”说起这个,他又兴致勃**来:“今日先生夸我文章作的好呢,他说以我的资质,金榜题名没有问题。”
“吹吧你就。”锦书笑道:“你才读一年书就中,那人家寒窗苦读十年的,岂不是都中了?”
“哎?你这人,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沈之璋抬手拍了拍脑门,贱兮兮笑道:“你相公,这里聪明着呢。”
锦书微笑:“是驸马不是相公,心里有点数好吗?”
门口徐嬷嬷咳嗽两声:“公主可是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锦书泪目:我地位呢?我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