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和你说。”
锦书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打哈欠:“到底什么事啊?”
方才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安安静静互相瞪了一个多时辰,硬生生把煮豆给瞪困了。她这才有了困意,便被朱东旭打醒了。
两人把煮豆放平了躺好,便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扭头又爬上了朱东旭的马车。紧张的氛围没了,两个人都觉得头皮一松。
“到底什么事儿,鬼鬼祟祟的。”锦书嘟囔一句,刚想闭目养神,朱东旭便丢了两本书过去:“记载当年大梁和胡人战役的资料,算得上是你们沈家的家史了,朝廷藏书,一般不外借的。麻利看完还给我。”
“就这事儿啊?”锦书撇了撇嘴,将书码齐放在膝盖上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怎么打算的啊?我可是真找好退路了,贺州的事儿一定,我就请病假避难去了。你呢?堂堂六公主,打算怎么退,什么时候退?和谁退?”
“真退啊?”锦书愣了:“情况真这么不好?我真有可能当亡国公主啊?”
“我危言耸听逗你玩呢?”朱东旭往后一仰说道:“情况真不容乐观,你可以继续留在京城,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嘛,国籍是北夜的,如今在大梁卖命。两边不讨好,处境很尴尬的。现在你爹逼着问我北夜国的事儿,我说吧,万一将来北夜国胜了呢?不说吧,万一大梁子民弄死我呢?不好搞,我还是隐姓埋名躲起来吧。”
“你这个国际友人确实不好当啊。”锦书一听也替他担忧:“真是富贵险中求。”
“嘿,不管怎么说我玩过瘾了。谋士当了,大官也当了,也适当的用权利给自己赚钱了。刚开始还想求个名垂青史,后来觉得自己没那么长的命熬到那个份上。如今孑然一身有钱花,怎么都好说。可你呢?”朱东旭扭头问她:“你宫里有母亲,城里有老公的,打算怎么办啊?”
提起这个锦书也觉得发愁:“从前我也觉得自己孑然一身说走就走的。可宫里母妃待我极好,又多了一个沈之璋。说起来还有婆婆大哥嫂嫂和小侄女,拖家带口的实在是有太多牵挂了。”
“那……”
“我恐怕,是躲不了了。”锦书勾了勾嘴角,无奈一笑:“就像沈之璋说的,公主我当了,享受了,结果灾难还没来呢,我就拍拍屁股先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封建制度洗脑了啊?”朱东旭吃了一惊:“你该不会要履行你公主的责任和义务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比较认可沈之璋说的一句话。他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离开亲人,跑到哪里都不会心安的。”锦书低头一笑,语气柔和道:“其实他说的没错,跑了,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用啊。”
“啧啧啧。你这是来打我的脸了。”闻言朱东旭扭头偏过脸去,不再看着锦书,只自嘲一笑:“说我孤家寡人呢?”
“没有,我们两个人情况不一样。我要是你早跑了。”锦书笑道:“而且他还说了,我前面有五个姐姐,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以前不受重视少有名气,又嫁了人有沈家挡着,再不济还有他在前面,不会惨到没有退路的。”
“那你信他吗?”
“沈之璋是个性情中人。人虽然不太着调,可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他讲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锦书顺手摩挲着着膝上的书道:“所以我暂时不考虑逃了,先攒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吧。”
马车一摇三晃的继续前行。酣睡中煮豆的小脑袋也跟着马车的晃动不停的摇动,一个小小的转弯便砰的一声磕在了车板上。
“哎呀!”煮豆捂着脑门从睡梦中醒来,放嗓子大喊一声:“谁打我?谁?”
哎呀好疼!
这是哪啊?我是谁啊?我在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