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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在心里暗道一句:尔乃蛮夷。
不能算是种族歧视,蛮夷之地的人,文化学识地好坏还在其次,只说心眼这一块同中原人是远远不能比拟的,也可以说就是将太多精力放在心眼之上,朝廷才会渐渐走上腐朽之路,有位名人怎么说的,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再想分心思来抗衡外族的侵入,反而力不从心了。
小小王府中的一名舞姬,金国使节都知道地一清二楚,在这都城之中,金国的大王究竟布署了多少眼线,多少暗探。
赵依旧在笑,眼角寒光一现,仅仅是一现,即便是看到,也不过是错以为自己眼花。
不过他的笑容实在是很诱人,金国使节望着他,不过是摸摸自己的头,呆呆一笑道:“美人儿艳名远播也属常事,谁让王爷上一次……”
赵的手在半空中不知做了一个什么手势,我没有看清楚,更没有听到金国使节所言的下半句,上一次是怎么回事,上一次又是谁到清平王府做的客。
屋子里头的光线逐渐暗下来,四角的灯盏被一盏一盏地吹熄,仅仅留下悬在屋中大梁的那一盏,在不知不觉之间,灯罩被换成一层曼纱状,灯光透过其在落下,变得迷迷蒙蒙。
雾里看花,越看越美。
叫人心痒痒的,存着期盼。
轻灵的角铃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短促异常,像林子间某种叫不出名字的鸟雀,在空中边唱边飞,一时在左,一时在右,让人忍不住想用耳朵去捕捉,去聆听。
一道忽尔亮起的灯光束从哪里飞起时,身着华美舞衣的女子似乎凭空而落,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因为分心去听前头的角铃声,再见到她出现,内心颇有种惊喜之感。
这位清平王爷真会揣摩他人心思,一层一层都跟着他安排好的来,可见这样的布置已经经历长时间的磨练,熟练到家,效果自然也是最最到位的。
我震惊在帘子后面。
舞者穿一袭鲜红的舞衣,那样热闹繁荣极致的颜色,四周的摆设都为之暗淡无光,裙摆是订制而出的宽大弧度,不知是什么料子,烁烁地闪着光,旋转时的姿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如果她是一朵花,那便已经完完全全绽放开来,盛华在枝头,顾盼生姿,美不胜收。
然而,舞蹈固然令人惊叹,我所瞩目的焦点都在舞者的脸上。
她是莺歌夫人。
主角终于在适当的时间出现。
我应该能猜到,觉得即在意料之外,又合情合理。
她让我看的,应该就是这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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