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疾步走进前时,只有莺歌夫人一人坐在桌边,还是花容月貌,还是妆容精致,穿一袭粉色的软纱衣裙,娇艳无比,听见我的足音,一双美目缓缓抬起,菱形的樱唇轻启道:“妹妹的身子可大好了。wWw。QВ5.coМ//”
我竟然不敢去正视她传递过来的目光,因为在对视之间,我会不由地想起昨天看到那一幕,翩然若蝶的仙子,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凋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样一个金国的使节便值得你们两个人大费周折去讨好,你们难道已经忘记,自己是宋人的真正身份,其中一个还是的清平王爷。
“姐姐。”我嗫嚅出两个字,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笑起来,是真正的美,白玉雕成似的耳垂下头带着一副翠绿珠的坠子,随着她的笑,前后晃得像荡秋千似的,说不出的娇俏:“真正是好睡,我才起一会儿,王爷说要过来用饭,便唤上妹妹一起了。”
我的脸轰地红成一片,双手在身前相互搅着,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暗示我,她与金国使节苦短日高起,还是……
那个使节,这会儿已经回程了吗。
“王爷这会儿还没有过来,怕是前头有事儿耽搁住,菜都要冷了,铃儿去前头看看,要是王爷不来,我们姐妹便先开吃了,都饿得狠了。”她过来握着我的手,让我在她身边坐下来,“妹妹的手,冰冷冰冷的,是还没有恢复好吗,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至少天亮以后是睡着了。
“是不是,昨晚吓到妹妹了。”莺歌夫人笑着凑过来,旁人见起来,不过是姐妹亲热,她伏在我耳畔在说,“妹妹可知昨晚那个金国的男子是谁?”
我根本是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接这个口。
“妹妹真以为一个寻常的金国使节能让王爷如此另眼看待吗?”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些被封存在她心里头的阴暗时间长了,慢慢腐烂,流出黑色的恶水,她如果不将恶水倒些出来,怕是要憋屈了,“要不,妹妹这么聪明的人,也猜猜看,猜中了,王爷没准会给妹妹个好彩头。”
这话好笑吗,为什么她笑得前仰后翻,似乎再没有比这个更像笑话的笑话了。
“你们姐妹两个说什么悄悄话,说得这般开心。”赵眉目清朗地站在门前,背着光,穿一袭湖蓝色的袍子,玉冠束,面如敷粉,好一个翩翩公子。
“我们两个在猜谜呢,王爷要不要也一起来猜。”她恍若无事地信口开河道,我都暗暗替她拿捏把汗,看着赵昨晚的样子,并不想过多的人知晓他暗地里头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的。”大概是后院私人之地,赵瞧着格外轻松,连阿北都没有带着,长袍一撩,人已经挨着莺歌夫人坐了下来,“沁芳阁的私房菜怎么还不端上来。”
“不见王爷过来,怎么敢上菜。”莺歌夫人半偎进他怀里,似不依不饶地扭动着身子,两个人像扭糖麻花似的,赵大笑着拦臂轻搂,将她拥在胸口,如果不是我昨晚见到了实情,会不会错觉他们是豪门贵族中不可多得的甚有情调的一对爱侣。
“王爷心情大好,可是有什么好消息成了事?”他们两个依旧旁若无人地亲热着,我被远远地隔离开来,静静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喝一口香茗。
赵咬着她的耳朵,不知对她说了两句什么,莺歌夫人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可是真的,王爷,这事可算是大成了。”
赵边笑边点头,伸出两只手捏住她的鼻尖,宠溺地捏一小把:“这事儿成了,美人也是第一功臣。”
“那王爷答应过我的承诺呢?”她像个无邪的小女孩在问,你答应过要给我买糖,我要的是玫瑰松子糖,你可不许忘记了,一派天真。
赵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扫了一眼,只这一眼,瞧得我心跳面赤,他酒醒后会把那些事情都准确无误地想起来吗:“美人,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怎么会反悔。”
“王爷记得就好,记得就好。”莺歌夫人探出一双玉手在半空中轻击两下,“摆宴。”
接下来,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放了满满一桌子,很多食材是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面前的碟子堆得小山一般,我尽量不去看他们两个人,尽量将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将注意力只关注在吃上面。
我是想当透明人,却有人不肯放过我,莺歌夫人又着人取出来一坛子美酒,外头的封泥才拍开,我已经闻到酒香,她指着我道:“拿过去,给姑娘也斟一杯。”
不是寻常小酒杯的一杯,这杯口直径足足有三寸,杯身又是三寸,斟满一杯叫我喝下去,怕是要醉过去了,刚想用手去推开,赵笑着开了口:“今儿个是好日子,蝶舞不要让你姐姐失望。”
即便是好日子,那也是你们两个的好日子,又扯上我做什么,你们打的是同一副如意算盘,我却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头是这般想,面子上头还是接过满杯的美酒,凑到唇边,不知是花香还是酒香,一下子充盈进身体之中,忍不住低头喝下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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