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概率要被虐得生活不能自理,齐平川心思活络了起来,一边举棋不定,一边颇有深意的笑问:“陈大人已能外出见客,想来伤势痊愈了?”
陈弼笑了笑,看了一眼棋盘,“你输了。”
齐平川盘算了许久,没发现自己怎么输了,双车一车,对上车马炮,似乎没有必输的道理,甚至占据着优势。
陈弼却已开始收拾棋子,“我知道你想问马车里的先生是谁。”
齐平川静等下文。
陈弼果然没有打机锋,直言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的恩师是谁?”
齐平川摇头,“我只知道你祖父是齐汗青的录事参军。”
陈弼略有失望,“你就没去查过么,那位姓陈的录事参军,在定国没多久,全家死于一场泥石流中,没有一位后人留下,当然,泥石流有无猫腻,天知地知。”
齐平川震惊莫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你……”
陈弼摇头,“如果我真是那位录事参军的后人,京都那边岂会不知,又怎么可能让我到双阳来出仕,周兴和梁琦他们更不会不知。”
齐平川默默的盯着这位熟悉而陌生的读书人,“所以,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弼叹气,“应该我问你,身为大徵第一神将齐汗青的后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齐平川愣住,“我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啊。
陈弼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再想想。”
棋如人。
在今日下棋之前,陈弼没打算这么早告诉齐平川真相,然而观齐平川的棋路,陈弼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齐平川软懦表象下,隐藏着一颗征伐之心。
齐平川笑了,“好吧,我承认,我也想跨东风骑白马,天上人间叱咤。”
这句歌词倒是应景。
然而是个男人似乎都会有这种想法。
况且我还是主角!
陈弼哈哈大笑,“好一个跨东风骑白马,好一个天上人间叱咤!”
齐平川咳嗽了一声,“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将所有真相告诉我了?”难怪一直觉得双阳怪怪的,从商有苏到陈弼,没一个正常人。
陈弼收敛了笑意,缓缓说出了让齐平川呆若木鸡的真相。
我擦……
原来是这样!
陈弼不是那位录事参军之后,但他确实姓陈,是当年齐府账房先生的后人,而那个完全没有节操的老王,竟然也是齐府家臣之后。
他俩都是被齐汗青安排在双阳的棋子。
当年齐汗青在奉命去镇守西北之前,就将陈弼送出去学谋略之术,科举中第后出仕双阳——这当中有齐汗青故友的相助。
双阳县的一切,皆是齐汗青一手安排的局面,他就已经预料到齐家会有这一日,是以提前落子。
齐汗青也预料到大徵不会长治久安。
或者说,齐汗青有想过,但不敢确定,真正确定会出现这种天下大势的另有其人,这人暗中指点齐汗青,留下了今日的局面。
这个人就是陈弼的恩师。
当年大徵定国,其功不在齐汗青之下的盖世谋臣,凌烟阁上悬名第二!
一位真正的无双国士。
齐平川叹服。
不是叹服齐汗青,也不是叹服那位无双国士,而是叹服——那个卡文的帅气作者,这脑洞也是没谁了,设定得相当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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