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平川大手一挥,“回去转告你家姑娘,本县尉有事,不去。”
扬长而去。
那个赵负商还是能少见就少见,这都入冬了,洗冷水澡太伤身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小黑炭丫头怔在当地。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从来没有人能拒绝姑娘的邀请,这个男人他凭什么拒绝,哼,肯定是玩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龌蹉!
颠着脚小跑了回去,就你这凡夫俗子也配我家姑娘。
做你的春秋大梦哇。
齐平川没有回家,向着浣清河方向走去,最后进了一座小院子——裴昱伤愈后,没有再住客栈,而是在临近浣清河畔租住了一座背风面水的幽静小院子。
金剑义子,不差钱。
这段时日在裴昱这混了个脸熟,没有敲门就进了院子,嚷道:“裴昱裴昱,快出来,本大爷从繁忙公务中挤出时间送温暖来了。”
“滚!”
毫无预兆的,一盆水从厨房里瓢泼过来。
齐平川跳开,恼道:“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再这样下去,咱俩友尽。”
端了个小瓷盆的裴昱没好气的盯了他一眼,“从你决定不把诏书给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注定不能是朋友了。”
齐平川嘿嘿贼笑一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痛心啊。”
裴昱放下瓷盆,擦了擦手,“有事快放。”
齐平川找了把椅子,吊儿郎当的坐下,“好歹也是风雨同舟过的人,佛说,前五百年的牵手,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就咱俩这关系,只怕是夫妻哇,何必那么冷漠,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裴昱怒极反笑,笑着笑着,反而释怀,心绪沉浸了下来。
这货就这样。
嘴贫的很。
也就能闷骚的过过嘴瘾,哪一次真敢揩自己的油?
和他较真,只怕会少活几十年。
索性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从厨房端了热水出来,准备好一应事物,猫着腰在浆洗台边,挽了袖口扎了领口,然后解开长发。
齐平川哟了一声,“洗发美容啊,要不要本大爷帮你呀,我最擅长了,我家丫鬟商有苏的头发,基本上都是我洗的。”
还得意的哼了两句牙套妹奈何美色。
裴昱难得理他。
这货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有事无事就来献殷勤,不外乎就是想诱拐自己给他暖床嘛,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个勇气。
齐平川自讨了个没趣,也不气馁。
女神嘛……
跪舔一下无所谓的,按照猪脚成长路线来说,自己是绝对不会成为一无所有的舔狗。
何况这哪是跪舔?
分明大家心照不宣的郎情妾意嘛。
收敛了戏谑,在一旁帮着添水递皂角,没忘正事,“李轻尘已经弃暗从明,选择了一条前途无可限量的阳光大道,那么你呢?”
裴昱哦了一声,继续揉着水中的长发。
齐平川看了一眼,心中波澜起伏表面不动声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还是适合躺着干洗,你看这么一弯腰,多碍事,以后啊找个长椅,你躺着我来帮你洗就好了。”
裴昱没有说话,但齐平川听到了贝齿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