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而起,飞沙走石宛若末日。
剑疯子知道裴昱的实力。
他从没轻看她。
在他眼中,这个不成才的徒弟,一旦能做到无情无义,她的刀不仅可以追赶上自己,也有可能越过金剑义子第一的那个怪胎。
这一刀很强。
剑疯子不敢大意,回身,倒竖竹片。
横档。
历来江湖厮杀,攻击的一方总比守的一方有优势。
哪怕对手是剑疯子也不例外。
裴昱这一刀倾尽全力。
当刀光劈中竖立起来的竹片时,剑疯子脚下的大敌,顿时在劈啪声中,出现无数裂缝,向着身后宽阔的长街蔓延。
如半座蛛网,又似一根枯树。
剑疯子大惊。
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一手握剑柄,一手抵住剑尖。
然而依然挡不住。
他退。
一步退,步步退。
刀光狂野,以裴昱为中心横扫了大半个圆,到百米开外,才崩碎黯灭,化作星星点点弥散于无形。
长街之上一片狼藉。
数十间房宇被拦腰斩断,尘埃漫天。
裴昱收到来到齐平川面前,扶起他担心的问道:“能走吗?”
明显打不赢。
当下最好的选择,是趁着尘埃漫天先走为上。
齐平川苦笑,“受了内伤,怕是走不了多远。”
逃避不是办法。
商有苏被那个佩剑青年拦住,今天杀不了剑疯子,就只有被剑疯子杀。
“我想杀的人,没人能逃。”
漫天尘埃里,剑疯子倒执竹片,身影一步一步走近,“你这一刀已经到了极致,如果你还能挥出这样的刀,我杀不了齐平川,可是你已经不能。”
裴昱沉默。
确实,那一刀她已倾尽全力。
剑疯子盯着相依为命的两人,脸上浮起潮红,他知道,裴昱已经不足为惧,齐平川濒死而已,接下来就是虐杀时刻。
缓缓道:“当年在虎牢,我曾经剖开一个犯人的肚子,用他的肠子勒死了他,早些年,我剑道未大成之前,为了杀一位剑道宗师,我躲在他家茅厕下七天,终于等到了他,一剑从他肛门里刺入,串了个冰糖葫芦,我还杀过一人,在他失去还手之力时,我用长剑一寸一寸的,从他的脚趾头,将他切成了碎片。”
顿了一下,“你们选择哪一种。”
裴昱面如死灰。
齐平川目光越过裴昱,望着远处的尘埃里,忽然笑了,然后回头对剑疯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屈指勾了勾,充满挑衅,“你过来啊!”
剑疯子面无表情,“看在齐汗青的份上,送你速死罢。”
嗡!
又化作一线。
不见了剑疯子,也不见了竹片,只能看见一条细线,穿越空间,荡开漫天尘埃,如一道闪电激射,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啸声。
欲将双阳城射穿。
这一剑,要将裴昱和齐平川两个人一起穿心而死,让他俩当一对同命鸳鸯。
啪!
剑疯子的竹片没能穿过齐平川和裴昱。
因为有人来了。
在两人面前,一位面目方正的红脸汉子侧身挡在了那一线之前,他只是轻轻拔出腰间短刀半寸,恰好挡住那一线。
刹那之间,从他腰间的短刀上,炸裂出一道闪电,从地上蔓延,如一朵火树,激射半空。
晴空骤响雷鸣。
滚滚排空。
方寸之间,有惊雷!
可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