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想去东海——”
百灵夫人顿了一下,明显想起来有些事情是不小心听来的,不可说出口,转而道:“想去东海海边听渔歌,使者都不准许的。”
御官逐渐表现出烦躁不耐的样子,言辞中也有了些混乱,似乎心绪十分不宁。
“出来吃顿饭,好不容易来风临城一次,他倒好,就知道把我关在府上,做饭的厨子都是从君安带来的,来风临城只是为了换个地方继续监禁,说什么采风?他想毒死我吗?一看到那家伙我就心烦。”
百灵夫人暗道,也难为了使者大人叫城主派了件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不知道两人究竟有什么过节,时禹平时很宽待他人,可偏偏对使者变着花样嘲讽。可我明明听说,时禹小时候,那使者还是他身边的近随呢。
再看旁桌使者很担心得模样:伸长了脖子,吊着眼珠,恨不得坐到两人身边听听。百灵夫人更加疑惑:看他的神态表情,其实对时禹很关心,那时禹为何这般厌恶?
叶时禹的火气大到反常。使者距离稍远怼不了,他居然忍耐不住,把怒气发泄在了百灵夫人身上:“他最擅长卖主求荣,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赞同,他没说这兽人恋有何不妥,哪儿像你,不过是个故事,有那么听不进耳吗?”
挚儿和小翠两人立刻噤声,面面相觑。
御官一脸忍受不了的痛苦模样,胡乱丢下手中的笔,手骨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将纸张抓皱。
“夫人可能没读过我之前写的本子,不了解我曾经的风格。不管什么话题,只要我想写的,城主也管不了,管他男情女爱,还是兽情兽爱。现在可好了,有管我行踪的,有管我饮食的,有管我说话的,有管我听了什么故事,还有管我些什么字的。你们干脆把我大卸八块,你们来替我活好了。”
这可真是把战火烧向无辜的妻子。
承受了烦躁和火气的百灵夫人,胸腔里一颗心脏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辛亏她心细如发,一早察觉到丈夫的状态不对劲,直觉一般地捕捉到了个很小的细节:丈夫将大半张手缩回袖口,不想让人看见手指颤抖,他的面色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嘴唇微青,眼神游移,稍显浑浊。
她立刻明白了。
他每每犯了魂烟瘾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快,快吃下这药丸。”百灵夫人下意识地从怀中取出了个小瓶子。
御官神色复杂,因为痛苦的缘故,整张脸很快出现了麻木:“跟你,唔,说很多次了。这药……”
百灵夫人焦急道:“可它的确能压制住魂烟的痛苦。时禹,你相信我,城主他怎么会害你呢?”
“呵,真是天真啊。”御官任由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做言语,也不接药丸。他强忍了一会儿,手腕颤抖着拿起筷子,夹起个水晶小笼包送入口中,本想借由美食分散下注意力,可没想到,过于敏感的味觉只捕捉到了包子的油腻,顿时间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变成了要命的疼痛,还迅速从腹部蔓延至全身,不是一般的疼,而是剧痛,从血液渗入骨骼,进了皮肤,火辣辣地叫嚣个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