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明白分明可以所开七尾的铁爪。
可是——
叮叮叮——
某种金属的撞击声突然在祁北脑海里响起。
是什么声音?周围没有打铁铺子,这声音从哪里来?
这一瞬间,就如同西城门外定住漫天黑蚂蚁和周围人群的行动时一样,祁北看到晓晓惊讶地捂住嘴巴这一动作异常缓慢;只顾着逃窜的予辉,如今半蹲着站起身来,行动的速度几乎为零;七尾出招再快,祁北也看清了捏在前的三根指头和手背上暴露的青筋。
所有人又静止住了。
叮叮叮——
听起来不像打铁,似乎就从七尾身上传来。不,不仅仅是七尾,还有予辉。
祁北忽然有了个奇妙但十分确切的感觉,这风铃的声音就在兄弟俩头顶上敲响。难道是七尾和予辉一起敲击风铃吗?怎么可能呢?祁北的肉眼看来,两人的行动举止都被“冰冻”住了一样,仅起身或抬手的动作,等一上午都完不成,再说,两人手中并无什么风铃或铁器。
祁北的眼睛看到了更多。
铜制风铃串儿上刻画着复杂的纹路。
对于祁北来说,一只只排列整齐的小金乌当然更加显眼。
风铃转动,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叮——叮——”声。
就是这个声音了。
祁北看了看予辉和七尾兄弟俩,他敢说,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这对仇人似的兄弟也听到过清脆的风铃声。如今自己能够听见,或许是有了某种穿越时空的感应力,从他们俩身上感受到了。
祁北的鼻腔中忽然涌进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因为气味太独特了,祁北绝对不会认错。在海神娘娘岛上,周边全是散发着腥味的海水,唯独这味道,更像是浸泡在海水中的腥味泥土被铁锨翻开,土层表面下埋藏着腐烂的白骨。
究竟是什么味道?这里已经不是海娘娘岛了,距离海边尚有距离,那么味道又来自何方?
一只巨大的黑色乌鸦停留在枝丫上。在这个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冻僵的世界中,乌鸦居然还能轻盈地扑打翅膀飞起和落下。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动?”祁北盯着枝头的乌鸦,乌鸦也回盯着他。
“叮——”
再一声风铃响,巨大的灵鸦竟然张嘴说话。
“只知有金乌,不知有——”
祁北呆愣住。
真的是黑色乌鸦的声音吗?祁北并不能确定。这声音并不是乌鸦呱呱叫的沙哑,而且还是人声,真是罕见奇闻,乌鸦会说人话?而且一定要说个性别了话,祁北会将这个声音归为女性。难道是雌乌鸦吗?亦或者声音本就来自别处?
他不能清楚。
唯一知道的,是灵鸦开口“说话”的时候,熟悉的潮湿泥土腥味更盛,仿佛就从灵鸦的口中散发出来了这气味。
这可真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