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胡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蓝田县衙师爷孙安。
孙安几次阻拦县令王岩发放良种,却屡次以失败告终。今日一早,率领一伙官兵偷摸摸的离开衙门,径直来到了县郊的田间地头。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王岩一时半会没法对付,可欺辱平民老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
“咳咳!都听着啊!”
“凡是手中有土豆种子的,即刻上缴。若私藏于家,一经查出,从重处罚!”
孙安双手叉着腰,耀武扬威的呵斥。
嘴角边的八角胡,扬起一个弧度,模样十分的滑稽可笑。
“大,大人,这是我家的种子,全部交给你们,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
一个年过半百,双鬓花白的老人,浑身颤栗的拿出种子。
“王老汉,你还算识相,走吧。”
“你们那个人,怎么不拿出来啊?难不成想试试衙门的杀威棍?”
田坎边几个庄稼汉子吓了个激灵,纷纷低着头,将身上的种子悉数交出。
日头正中,散发的阳光,照耀着百里黄土。
“旱涝两灾,真是要了人的命。”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千里赤土,沟壑纵横。这土豆究竟为何物,居然能在如此干旱的情况下存活,老夫真是期待啊!”
远处的羊肠小道,缓缓走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一夜的行进,魏征走了几十里路。
此时,到了蓝田县郊野,好巧不巧,和孙安一伙人撞个正着。
“前方是何人喧哗,好大的架势啊。”
魏征驻足站立,隔着百来米,眺望着孙安一伙人。
刚才的发生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不免心声怒气,心中暗骂“狗仗人势的东西,朝廷的败类,老夫今日得管一管,替百姓讨回公道。”
想着,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强迫别人交出种子。”
“据老夫所知,这土豆种子是蓝田县令亲自发放,你们竟敢胡作非为,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孙安正的意识,陡然间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惊扰。
眉头一皱,转过身去,盯着缓缓走来的魏征,打量了良久。
赶了一夜的路,魏征面容邋遢,刻意换上的朴素长袍沾满了灰尘,尤其是脚下的一双布鞋,沾满了泥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汗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孙安捂着鼻子,丝毫没把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
“老杂毛,外地逃荒来的吧?”
“蓝田县令算个屁,我是替卢家办事。劝你别多管闲事,我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计较。麻溜的,有多远就滚多远,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魏征的脸色变成猪肝色,一团怒气从小腹直冲天灵盖。
自跟随当今圣上后,魏征就没受过这种气,谁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尊称一句“魏左丞”。现在倒好,竟被一山野之人明目张胆的骂为“老杂毛。”
“气煞老夫!口出诳语的家伙,你是何身份?”
魏征挺直腰杆,一股气息弥漫出来。
“呦!老杂毛还有点脾气。实话告诉你,我是蓝田县师爷孙安,替卢家办事,你想怎么着吧?”
蓝田县师爷?
闻言,魏征脸色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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