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衣服,她也没穿衣服,全身的感觉细胞都在告诉她,昨晚……不是如以往一般,单纯的同床共枕。
可是,她真的没感觉啊?什么感觉都没有……对了,此男不能人道牙!
顾天心松了口气,心虚的扯过锦被掩住春
光,顺便也掩住他的春
光,干笑道:“嘿嘿,摄政王,那个……我不是故意睡你的!”
楚盛煌:“……”
“已经睡了。”楚盛煌伸臂将她搂过去,狠狠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挑眉道:“你又当如何?酢”
“……”顾天心双手捂着残余湿热的唇,呆了。
卧槽!这酒后乱性的,赖皮赖到她头上来了,也不想想她顾天心是谁!欺骗那么单纯无知的幼稚园小盆友还差不多!
“你问老子如何?老子……”
“老子?”楚盛煌略一勾唇,颇有些邪佞的味道,锦被之下的手臂移动,正好覆上软绵绵的某一处。
“……”顾天心脸色爆红,抓狂推他:“流
氓!老……我还是处呢!你,你……”
“处?”楚盛煌轻而易举钳制住她的双手,一个字问得语音上扬,很魅惑。
“就是黄花大闺女!”顾天心脸色无端一红,咬着牙愤愤道:“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俗话说男女有别,你怎么能随便脱我的衣服……”
“那又如何?”他打断她,定定的看着她,说得很慢,很认真:“顾天心,本王会负责。”
“……”顾天心泄气,如果忽略掉锦被下的那只手,此人贵气俊美得不似凡人,怎么看都不食人间烟火,神圣得遥不可及。
顾天心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干笑:“负责什么啊,虽说我们都没穿衣服躺一张床上,可我们又没有那什么什么的,再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本驸马有公主就行了。”
“公主府,你认为你能躲多久?”楚盛煌不悦蹙眉:“假的就是假的,及早抽身吧,胆子倒是不小,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么?”
顾天心头皮发紧,小声嗫嚅道:“我是假驸马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昨晚还是……以前就知道?”
楚盛煌再度挑眉,淡道:“你认为呢?”
“……”顾天心拧着眉头纠结了许久,得出答案:“昨晚吧?不然你怎么会脱我衣服呢?一定是昨晚!”
楚盛煌不置可否,顾天心却眯了眼,沉吟着道:“不对,你喜欢的是男人,可你发现我是女人,你却没有发火,也一点也不惊讶,你一早就知道了!”
楚盛煌:“……”
顾天心仔细的盯着他,眼珠子灵动的转来转去,忽然抓住他的手,惊道:“楚盛煌,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采
花贼吧?!”
楚盛煌:“……”
“一定是!一定就是你!”顾天心激动了,咬牙切齿的瞪他:“我就觉得那采
花贼的气息有些熟悉,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女儿身,你还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
“本王何时骗过你?”楚盛煌揉着她的发,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儿,轻道:“本王早就说过,本王不喜欢男人,是你自己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顾天心:“……”
他倾身而起,眯着慵懒的美丽凤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长长的发梢垂在她脖颈上,凉凉的,痒痒的。
惯来衣冠楚楚的冷峻男人,此时此刻,披散着一头青丝,趁着结实匀称的宽肩,别有一番魅惑。
尊贵,霸气,野性,邪魅,冷艳……他周身散发着各种迷人的气质,熏红了顾天心的脸,心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楚盛煌,你,你……天亮了,你,你该走了。”顾天心声音细弱蚊呐,颤抖得厉害,紧张得猛咽唾沫。
他将手臂撑在她的脑侧,黑眸低垂,似笑非笑的锁定着她:“你赶本王走?嗯?”
顾天心大感受不住,使劲捏鼻子:“您是摄政王啊,政务繁忙,现在天已大亮,你怎么能学我赖床躲懒呢?”
她说得瓮声瓮气,楚盛煌诧异,也去捏她的鼻子:“怎么了?”
“没怎么!你快走!”顾天心打死也不会说自己是经不住诱惑,鼻血要流出来了,真是
太丢人了!
楚盛煌挑了挑眉,慢吞吞的道:“昨晚,你吐了本王一身,害得本王没能上朝。”
“……”顾天心大囧,怪不得他们都赤
身
裸
体,又相安无事,原来……
“那,我去给你找衣衫,你让我一下。”顾天心急忙推开他,爬起来。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的衣物倒是有,只是一时情急,却忘了自己全身不着寸缕,一冒起来就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对上楚盛煌一眨不眨,似乎越来越炙热的幽深黑眸,顾天心无语掩面,欲哭无泪。
“玩火,嗯?”手腕被强势扯开,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顾天心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在他的手里,就如同蚂蚱在折腾,毫无翻身的余地。
楚盛煌挑了挑眉,对她的辩解不置可否,没有做出口头上的回答,但那赤
裸的目光,却写满了笃定。
顾天心使劲眨着眼,目光不安闪烁,紧张的盯着他,他幽深的眸梭巡在她各处,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顾天心暗骂自己脑残,明明这头大灰狼,只是一只装腔作势的小绵羊嘛,她这是在怕什么?奇怪!
可是,当他泰然自若的走下床,大摇大摆的游荡在顾天心眼前时,顾天心惊呆了。
卧槽!是谁说摄政王不能人道的?那,那斗志昂扬的,尺寸惊人的,那是什么东西?!
“非礼勿视。”淡淡一声提醒,男人已经从屏风外踱回,肩上披了一件白色袍子,将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几件衣衫搁到床上。
顾天心心虚,急忙闭上双眼,还拉起锦被捂上去,掩耳盗铃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楚盛煌隔着锦被揉了揉她的脑袋,轻道:“去太学院里等着本王,不准抗命。”
“……”顾天心呜呼哀哉,这个霸道的男人,凭什么命令她?
楚盛煌慢条斯理的穿衣,扬着剑眉,发出长音:“嗯?”
锦被下的人急忙点头,楚盛煌这才满意的穿戴整齐,优雅的踱步而去。
房门一开一合之后,顾天心飞快掀开锦被,大大的吸着气,小脸闷得通红:“该死的楚盛煌!”
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之后,又呆呆的望着头顶浅色帐幔,黑亮的眸中如染雾色,一片迷茫。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真如殇离所说,一直以来,他都在包庇她,徇私枉法。
唇角却忍不住缓缓上扬,喃喃翕动:“楚盛煌,楚……盛……煌……”
————————
时间如梭,转眼间,三月中旬的选妃大典拉开了帷幕。
东辕国文武百官里,未出阁的千金,在经过一层层的筛选之后,成功参赛的不过区区百位少女。
因为轩辕胤还年少的缘故,秀女们不超过二九年华,最小也在十五岁之上,皆已及笄。
轩辕先帝生前嫔妃不多,轩辕胤也年少,宫里常年冷清,此刻乍然美女云集,各色千秋齐争艳。
御花园里,暖阳高照,鲜花美人,彩蝶环绕,香风扑鼻,使得整个春天别样明媚。
挂满鲛纱的凉亭里,太后,燕太妃,皇帝,瑾王,所有的皇亲国戚都各自入座,顾天心和轩辕玲珑也在一处亭子里。
亭外美人美景,亭内水果点心,简直是慵懒春日里的最佳享受。
可惜,顾天心恹恹的撑着下巴,神思游移,丝毫提不起兴致。
她盼着这场选妃大典实在太久,就算是知晓了安明玉的死,她还是不能释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能就那么被火烧成灰烬呢?三月之约已到,那明媚的阳光青年,却已不在。
“诶,顾天心!你快看那个,怎么样?适不适合做皇弟的皇后呢?”
从选妃大典开始,轩辕玲珑就一直和秋儿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这时又去扯顾天心的袖子。
顾天心本来想装睡着,不欲理会她,只是顺着她指着的方向那么瞟了一眼,立刻呆住。
那正在弹琴的女
子娥首低垂,一身飘逸的紫纱在后面层层散开,如同鸢鸟展尾。
长长的青丝半垂半挽,兰花簪流苏细细闪耀,身影纤细窈窕,如此熟悉的如兰气质,不是廖清尘又是谁?
唔,好吧,廖清尘才十八岁,又是廖丞相的千金,要是没有她的参与,那才奇怪。
顾天心忽然觉得很可悲,替廖清尘可悲,别的她不敢肯定,但廖清尘绝不会喜欢做什么皇后妃子,可是命运难逃。
见顾天心痴痴的望着廖清尘,轩辕玲珑咬着大大的红苹果,讥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顾天心很无语,收回目光来轻轻一笑:“是啊,像为夫这样的癞蛤蟆,只配得上公主这样的……呵呵,是吧?”
“你……”轩辕玲珑气结,被苹果哽得噎住,秋儿在后面捶了好久的背,眼泪都咳了出来。
顾天心默默的叹了口气,轩辕玲珑惯来嚣张跋扈,她不过不给轩辕玲珑好脸色,轩辕玲珑便时刻争锋相对,要是知道她和楚盛煌……简直不敢想象!
那夜,楚盛煌留宿公主府,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公主一丝怀疑都没有,还热情的欢迎着楚盛煌接二连三的蹭吃蹭喝,还包住。
想到这些,顾天心脸色发烫,该死的,他留宿就留宿吧,每次半夜三更潜入她房中不说,还时常传召她去摄政王府,美其名曰:商议国事。
好吧,她顾天心,已经被轩辕胤封为礼部侍郎,游手好闲的纨绔驸马爷,也背上了一门官职。
轩辕胤怎么可能封她做官?哼,那只腹黑的大灰狼,徇私枉法,滥用职权,实在可恶!
就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琴弦断裂的高音,中止了淙淙流水般柔和的曲调,很刺耳。
廖清尘顾不得手指被削破,急忙提着裙摆跪下去,惭愧不安的给太后和皇上请罪。
太后倒没说什么,燕双飞涂着长长指甲的凤仙花汁,娇笑道:“廖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本宫可是很看好你的呢,德才兼备,娴熟清雅,凤位舍你其谁呢?”
太后不悦:“凤位岂可胡猜乱定,妹妹言语还需谨慎。”
燕双飞不屑嗤笑了一声,问向那埋头奋笔疾书的轩辕胤:“皇上呢?皇上觉得廖小姐才艺如何?相貌如何?可入得了皇上的眼?”
轩辕胤破天荒的没有贪玩,从始至终都埋着头批折子,燕双飞问话也不理睬,还是轩辕瑾在旁推了好几次,才抬起头来。
“问朕做什么?这些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朕政务缠身还来陪你们赏花,还想怎么样?”轩辕胤皱着精致的鼻子,很不悦。
轩辕瑾咬着点心,急忙附和着点头,朝燕双飞道:“母妃,您就别打搅皇兄了,这是摄政王叔给皇兄的功课,皇兄忙着呢!”
燕双飞:“……”
“真是无趣!哎哟,本宫头晕,邹嬷嬷,扶本宫回太妃宫歇息去。”燕双飞伸出纤纤玉手,邹嬷嬷立刻小心搀扶。
“瑾儿,你也跟本宫回去。”燕双飞温柔的招呼轩辕瑾。
轩辕瑾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亭外美景,还是乖乖的跟了过去。
燕双飞没好气的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嗔道:“还看呢?小瑾儿,想要女人,也得等你皇兄纳妃之后。”
轩辕瑾不过才十一岁,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母妃说他想要女人,皇兄不是说女人都很麻烦么?
看着燕双飞离开的妖娆背影,太后眼底掠过一抹阴鸷,唇角却是一勾,和蔼道:“清尘,你先退下歇息吧。”
太后亲昵的称呼,使得其他参赛的秀女恐慌了,虽然廖清尘出了丑,可是太后对她并无轻视,真是强大的对手啊!
廖清尘温顺的垂头谢恩,抱着琴退下,途中,一桃红色裙衫的少女错身上前,手中捧着一把鲜艳的花儿,大大的眼,笑颜甜美可人。
“徐州知府之三女,徐青青觐见!”
冯平扬起他那尖细的嗓子大声传报,见徐青青还在踮着脚东张西望,咳了一声,提醒道:“跪拜!”
徐青青愣了愣,胡乱点着头,急忙朝地上跪去,不但面容稚气未脱,动作也显得很生涩,紧张得花儿都撒了一地。</p
“啊,我沐浴要用的花!”徐青青着急的叫了一声,俯身一朵朵的捡花,小心翼翼的。
冯平不忍直视的捂眼,秀女们也在后面嘲讽的笑了起来,徐青青面色涨红,越发不知所措,咬着唇惶恐的抱着鲜花。
轩辕玲珑也掩着唇,娇笑道:“这种土里土气的土包子,要是做皇弟的妃子,岂不是笑掉大牙?呵呵……”
顾天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世事无绝对,说不定皇上就是喜欢这种清纯呆萌的,你们还会是亲戚呢。”
“呸!”轩辕玲珑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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