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生姜红糖水么?”顾天心翻了个白眼,这个办法她也知道,她已经喝了一大盅了。
“还有更好的办法。”华南神秘的笑。
“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顾天心来了兴致,不用喝药和扎针,那诱惑力真是相当大的!
“跟我来。”华南站起来,径直往着林荫小道走去,秀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
太学院里正是上课的时候,外面只有寥
寥几人,华南带着顾天心,跃上院中深处的一棵茂密大树,懒洋洋的躺在枝桠上。
树枝摇摇晃晃,顾天心站不稳,急忙坐下去,满头黑线的看着已经闭着眼假寐的某人,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华南轻道:“这里阳光充足,又是空气最清新的地方,你像我一样躺一会儿,感冒就会好了。”
顾天心:“……”
这什么理论,完全是无稽之谈嘛,果然是迂腐不化的古人!
顾天心不好太过打击这位学生,在树枝上坐了一会儿,还真是晕晕欲睡,头重脚轻的,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小心一点。”华南将她拉住,顾天心一个不稳,跌到他的身上,趴在了他的胸口。
“呃……”顾天心很尴尬,装作没事人一般坐起来,无辜看天,她不是故意吃华南豆腐的,她发誓。
华南一直眯着眼,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轻声问:“顾夫子,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学生有个问题,能不能劳烦顾夫子解答?”
“请讲。”顾天心正在尴尬,于是很爽快的就应了。
华南眨了眨眼睛,看着那逆着光晕,使得全身如同披着金纱的白衣女子,琥珀色的瞳孔里色彩迷离。
“学生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孩子,相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有一日,学生身不由己的离开了,她找不到学生,认为学生已经死了,便和另一个男人成了亲。”
“学生很想知道,那女子若是知道学生还在,她会不会离开那个男人,回到学生的身边?”华南幽幽的问。
“……”顾天心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呐呐的问:“身不由己,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么?她也不知道你还在,能怪她么?”
华南道:“不怪她,我不是怪她,我只是怨恨自己,是我自己没能时刻守在她身边,才弄丢了她,给了别的男人可趁之机。”
“我想过,只要默默的守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我很爱她,爱她爱得深入骨髓……”
顾天心身子微微一抖,华南看着她,继续道:“她要是也那么爱我,定然会离开那个男人,回到我身边,顾夫子,你说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顾天心思绪混乱,喃喃说道。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亮的双眸里像是蓄了水,闪闪烁烁,一颗晶亮的珍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华南伸出手,那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指尖,浸入心肺,似乎能尝到那苦苦涩涩的滋味,很悲凉。
“顾夫子,你为何……如此伤心?”
华南的声音吐息在耳畔,顾天心茫然的侧头,暗影覆盖而来,一点微凉的湿润印在唇上,腰间和后脑同时一紧,那淡雅高贵的气息,逐渐浓烈。
湿润的唇相触,深深的纠缠在一起,顾天心瞪大了眼,盯着面前同样睁着眼,美丽的凤眸里盛满哀伤的少年,脸色涨红得像是要炸开。
“唔——”顾天心费力的推拒,挣扎间,也不知道咬破了谁的唇,血腥蔓延在口腔,他却还是不舍将她放开。
过了许久,就在顾天心体力不支,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他才松开了她,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喘气。
“啪!”的一声,顾天心一把推开他,接着就是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华南不闪不避,只是愣然的看着她。
他唇角浸着一粒殷红,那一双眼里,则荡漾着不解,哀伤,心痛……
顾天心本来极怒,见到此情此景,竟然也有些心有不忍,暗恨自己真是太心慈手软。
求人不如求己,她大口的喘着气,愤然的去爬树,想要下去,像只野猴子似的往下滑。
腰间一紧,华南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安然的带到地面,顾天心立刻避开他,狠声道:“别碰我!不学无术的小混蛋!”
不学无术的小混蛋?华南唇角一抽,道:“顾夫子,学生是在帮你治风寒。”
“你……”一刹那,顾天心更是觉得五雷轰顶,面色更加苍白了。
脑海中,一些模糊的记忆在慢慢清晰,那个清隽的优秀男子,捧着她的脸,笑着道:“心心,亲亲感冒就好了。”
胸口窒息般的难受,顾天心眼睛更红了,越来越多的眼泪掉了下来,却只是掉泪,无声无息。
“顾夫子……”华南面色一变,正想抬手将她拥入怀中,顾天心却转身就跑了,踉踉跄跄的,仓惶得跟逃命似的。
华南的手臂僵了僵,默默的放下来,长睫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绪,冷道:“出来。”
“唉,又被发现了,呵呵……”一声邪笑,另一处树上飞下来一道黑影,手里握着一管碧绿的竹笛,转着圈的把玩。
华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藏青色长衫的男子急道:“南……小南南,别着急走啊,刚才轻薄美人儿的时候,还不是还很热情么?”
华南理都懒得理会他,男子邪道:“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非礼摄政王妃的事宣扬出去,呵呵,到时候别说摄政王了,就是整个东辕国都会知道,摄政王妃在太学院里,被学生给……”
“离夫子,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华南停了下来,阴冷看他。
“人不卑鄙枉少年。”殇离义正言辞,笑得更加得意了。
他捏着竹笛,一步步走近华南,短笛挑上他的下颚,眸光晶亮非常:“小南南,摄政王妃的滋味如何?”
华南厌恶的皱眉,拨开竹笛,殇离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极快的掠过华南的唇,得逞的舔着猩红的唇:“呵呵,好甜。”
“……”被一个男人轻薄,还是这样一张脸,华南恶寒得差点吐了出来,出手就打向殇离。
殇离一边接招一边后退,笑得极为浪
荡:“别啊小南南,你明知道我舍不得还手,你就欺负我,太狠心了吧?”
殇离飘来飘去的,仗着卓越的轻功躲避,华南随手折了树枝,当作剑使,殇离吓得“哇”的一声叫,急忙逃跑。
“一个吻,换一个秘密,小南南,这笔买卖值了!哈哈——”
殇离跑了,震得树叶都落了几片下来,华南捏着树枝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来,俯身就是一阵干呕。
华南干呕,却不知,在另一个地方,顾天心也捂着喉咙干呕个不停,肺都想要吐出来了一般。
夜七和夜十四都是远远暗中保护顾天心,不曾看到树中的一幕,见到顾天心吐得这么难受,将在昭乾宫里的摄政王给请了过来。
楚盛煌带着廖长恒,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顾天心正在出宫的路上,见到楚盛煌,眼睛更红了一层。
“怎么了?”楚盛煌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抚着她的背,让廖长恒给把脉。
顾天心摇头道:“只是孕吐,再加上一点风寒,没事……”
“还说没事!”楚盛煌不悦训道,问廖长恒:“如何?”
廖长恒点头道:“确如天心所说,孕吐,风寒……天心,早上清尘落水,多谢你相救。”
顾天心故意不满,撇嘴道:“同是你妹妹,你却代替另一个妹妹来谢我,我会吃醋的。”
廖长恒:“……”
“乱吃什么醋!”楚盛煌揉了揉顾天心的头,揽着她的肩,道:“本王送你回府,不准再来太学院了!”
“明明是你让我来的!”顾天心不服气,但想到刚才太学院里的一幕,又急忙道:“好,我要休产假,一年!”
楚盛煌挑眉:“十年吧,把下个,下下个的一起。”
顾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