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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心咬了咬牙,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想要请教,有关于安宁王。”
太后面色一变,狠狠的盯着顾天心:“随哀家来。”
廖长恒拉住顾天心,不赞同道:“别去。”
“我有分寸的。”顾天心朝他眨了眨眼,轻道:“必要的时候……”
“我知道,你小心些。”廖长恒点头,目送顾天心随着太后远去,也往另一边走去。
禁军拦住去路,廖长恒道:“闲着也是闲着,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禁军放行,却跟了几个在身后,廖长恒唇角微微一勾,快步前去。
另一头,太后在红嬷嬷的搀扶下,行到廊桥上,长长的金色护甲抠着栏杆上的雕纹,曼声道:“说吧,你知道了些什么?”
顾天心也走到廊桥上,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看着莲花池里的碧叶莲花,看得粉粉嫩嫩的,很是娇艳。
太后不耐烦了,催促道:“王妃没听到哀家的话么?还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随口一说?”
顾天心挽着肩上的一缕青丝把玩,笑吟吟的道:“我要是说着玩,太后娘娘为何如此紧张,将臣妾带到这无人的地方来问话呢?”
太后冷道:“少玩花样!不妨告诉你,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了哀家手里的瓮中之鳖,包括摄政王,你要是聪明,该知道怎么做!”
顾天心心底发寒,手心里都浸出了冷汗,果然啊,这是他们设好的圈套,楚盛煌,楚盛煌他怎么样了?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天心心乱如麻,狠声道:“太后娘娘,摄政王为了东辕国东征西战,为你们打拼出大好的河山,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还为了一己之私,落井下石!”
顾天心生气,太后却开心的笑了,道:“摄政王再能耐,他也是一个外姓王爷,哀家可不想百年之后,东辕国的国姓轩辕,改姓楚,这些权利之争,王妃你是不会懂的。”
顾天心
不屑冷哼:“楚盛煌才不稀罕改国姓,要改,他早就有能力改了,何至于有太后娘娘咸鱼翻身的一天!”
“放肆!”被比喻成咸鱼,太后怒得脸色难看,厉声道:“快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哀家就让你尝尝比三月梅更厉害的药!”
三月梅……顾天心福至心灵,看了一眼红嬷嬷,似笑非笑道:“不过略知一二,比如,红嬷嬷是安宁王府的人,太后你能用安宁王的人,和安宁王关系匪浅吧?”
“哦?”太后诧异:“你是怎么知道,阿红是安宁王的人?”
顾天心倚靠着栏杆,慢悠悠的道:“林麒,太后娘娘还记着吧?他叫红嬷嬷为红姑姑,是跟着安小侯爷在叫,红嬷嬷,应该是安宁王的妹妹吧?”
红嬷嬷惊讶,太后赞赏的看了顾天心一眼:“你果然很聪明,可是聪明得不是时候,要是早一些……说说看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顾天心当然知道,太后是绝对要灭口的,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于是天马行空的开始胡扯。
什么太后想要做女皇啊,什么安宁王和太后暗有私情啊,什么轩辕胤有可能不是轩辕先帝的血脉啊……
太后越听到后来,脸色越来越黑,不顾形象的暴怒道:“信口雌黄!皇家事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顾天心无辜的耸肩,她的确是在信口雌黄,谁当真谁就是白痴。
“红嬷嬷,手脚干净点。”太后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好一阵子才缓和了过来,立刻让红嬷嬷动手。
红嬷嬷应了声“是”,满脸杀气的走向顾天心,竟从袖中摸出一条结实的红绳,似乎是用来勒死人用的。
顾天心急忙往后退,袖中的手,暗暗握紧了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不由大声道:“长恒哥哥,你的办事效率太不靠谱了!”
“哪里不靠谱了,这不来了吗?”廖长恒的声音在花枝后面响起。
太后和红嬷嬷都惊住,随着廖长恒走出来的,一个接着一个,全是朝中重臣,一个个鄙夷的瞧着太后,目露嫌恶。
“没想到啊,太后娘娘竟然和安宁王暗中私通。”
“身为六宫之首,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淫
乱宫闱,实在罪大恶极!”
“哼,最可恨的是,太后娘娘还落井下石,连皇上的性命都拿来利用,只为除去摄政王,真是毒妇!”
“这……皇上还不一定是先帝的血脉,说不准是安宁王的,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竟然认贼为主,瞎了老眼了!”
“那可了不得了,我们东辕国数百年的基业,岂不是毁在了这毒妇手上?”……
几位大臣都是资历最高的老臣,对东辕国可是忠心耿耿,刚才偷听了太后一番话,对太后嫌恶憎恨的程度,不言而喻。
太后面色煞白,身子都在颤抖,要不是红嬷嬷搀扶住她,她就直接晕倒下去。
“你们这帮老糊涂!胤儿和先帝长相有七分相似,怎么就不是先帝的血脉了?哀家看你们一个个都老了!眼睛都不好使了!是不是都想要告老还乡了啊?!”太后怒道。
众臣想着先帝的模样,又想着轩辕胤的模样,对比了一番,又开始交头接耳,点头的点头,摇头的摇头。
廖长恒道:“且先不说皇上是不是先帝的亲子,太后娘娘野心勃勃,和安宁王勾结,这就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不可饶恕!”众臣又开始同气连枝,声讨太后。
太后气得牙关打颤,颤声道:“你……你们,哀家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既然你们都要来趟这趟浑水,那哀家就让你们统统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太后生出杀意,朝红嬷嬷示意,红嬷嬷点头,击了几下掌,却没有半个人来。
红嬷嬷和太后的脸色都变了,廖长恒终于打开了折扇,一边潇洒的摇着,一边温和的笑:“太后娘娘莫要忘了,这里是摄政王府。”
对啊,这里是摄政王府,只有摄政王在其他地方安放眼线,谁要在摄政王府里安放眼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在摄政王府里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就算楚盛煌不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太后咬了咬牙,眸中已经有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外面有三万禁军包
围摄政王府,只要哀家一声令下……”
“太后娘娘!”闫威武疾步走来边走边笑:“你的三万禁军,可能与本将军的十万大军抗衡?”
太后:“……”
“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太后目疵欲裂:“谋害皇上和皇上的骨肉!妄图染指皇权!几位卿家,你们都是先帝亲封的朝廷命官!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东辕国改头换姓吗?!”
几位大臣又犹豫了,一个个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人老了就是这样,古板不说,疑心病也比谁都多。
正在这时,一声微弱的声音远远传来:“朕没事,母后,你不要为难顾夫子他们!”
轩辕胤脸色苍白,轩辕玲珑搀扶着他,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人,竟然是花语和南宫御,哦,此时应该是乔装之后的华羽和华南。
“胤儿,你……”太后明显没料到轩辕胤竟然解了毒,还醒了过来,比谁都要惊奇。
顾天心也过去帮着搀扶轩辕胤,诧异的看向南宫御,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南宫御朝她温柔的笑了一下:“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顾天心:“……”
轩辕胤的出现,成功的化解了摄政王府里谋害皇上的罪名,齐力声讨太后。
太后抚着眩晕的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轩辕胤认为是因为太后为难摄政王府的事情,皱眉道:“母后,你回宫去吧,剩下的事情,朕来处理。”
轩辕胤倒是孝顺,关键时候也收了顽劣,很懂事的一个孩子,太后满脸愧疚:“胤儿……母后先走了。”
红嬷嬷扶着太后灰溜溜的离开,大臣们不满,爆出太后的种种罪行,指责皇上的包庇。
轩辕胤那张本苍白的脸,被说得越来越红,他竟然不知道,他的母后还做了那么多龌蹉的事情。
顾天心轻咳了一声,打断道:“其实,那些事情都没有真凭实据,各位大人还是等皇上查明了,再作定夺吧。”
众臣想想也对,轩辕胤感激的看向顾天心,顾天心更是无语,要是轩辕胤知道,那谣言就是她口中放出来的……
送走了大臣和皇上,摄政王府又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楚盛煌,廖清尘两个人,还下落不明。
南宫御是夜雨请来的,原来楚盛煌在天星宝斋的时候就发现了,进宫之前,吩咐夜雨去枫园找了南宫御。
听说轩辕胤是花语治好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治的,但顾天心对花语还是相当的崇拜,又一位绝世神医啊!
廖长恒等不及去寻廖清尘了,顾天心也很着急,把希望都寄托在闫威武身上,她做不到。
她想出去,南宫御却道:“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出去找人,别到后来变成别人找你。”
顾天心:“……”
“不用找,本王不是在这里么?”一人从大门走了进来,金色暗纹的雪白锦袍,头束金冠,气宇轩昂,俊美无俦。
“楚盛煌!”顾天心喜悦的笑了,提着长长的裙摆飞奔了过去。
楚盛煌微微的笑着,并不言语,倒是南宫御看不下去了,皱眉提醒道:“顾夫子,慢一点,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顾天心本来已经快要扑到楚盛煌怀里,听到南宫御这句话,突然盯向楚盛煌,明亮的眸中是深深的探究。
楚盛煌抬起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摩擦:“怎么了?不认识本王了?”
顾天心突然往后一缩,避开他的手,楚盛煌眉目一沉,一把抓住她的肩,强行将她揽过去。
“……”顾天心微微皱了皱眉,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看,问:“楚盛煌,你为什么不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楚盛煌笑,低声诱哄道:“女人就是斤斤计较,不说这个。”
顾天心:“……”
不多时,楚盛煌便送走了所有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拥着顾天心到软塌坐下,顾天心浑身不自在。
楚盛煌挑起她的下颚,薄唇含笑:“怎么了?干什么一直盯着本王看?像是要吃掉本王似的。”
顾天心:“……”
“想吃就说,本王给你吃。”楚盛煌笑容越来越邪肆,低头去亲吻她的唇,深邃的眸中噙着一抹轻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