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毛巾包着糯米,裹住了左小腿,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老舅,告诉了他,我所在的位置,并且说明我中了尸毒,老舅听完后,只说了一句,他很快就会赶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个人是宋先生,因为我感觉这个尚未被人发现的抗战时期的地下工事可能和坐落在其上的那座死亡村的形成有着关系,还有标本室的那个敛魂术也必须破掉,按理来说,这一切应该是他们部门的职责。
打完了这两个电话,我感觉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无论是中了尸毒的身体还是一直处于紧绷的神经,都已经撑不住了,眼前,同学们的脸变得一阵模糊,耳边嘈杂的声音也距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我还是挺不住,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似乎已经醒了,恢复了意识,可是身体却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在这半昏迷半醒间,好像听到了大姐说话的声音。
“你们两个都是我小弟的同学吗?”大姐笑呵呵的问道。
我听到有人应了一声,似乎是杜雪和李晓美,听到李晓美的声音,我想她应该是醒过来了。
“那你们两个谁是玄心的女朋友啊?”大姐又问道。
接下来是一阵安静,没有人出声。
“你们两个怎么脸红了,不会都是吧,我家玄心有这么大魅力吗?”大姐故作惊讶的说道。
听到大姐的胡言乱语,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也感觉脸一阵发烫,十分的不好意思,想立刻用手捂住大姐这张乱说话的嘴巴,借着这股劲儿,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正见到坐在病床边的大姐还有杜雪和李晓美三个人。
“大姐,你……闭嘴。”我喘了一大口气,才把话勉强说出来。
“他醒了。”见到我醒过来,杜雪和李晓美都惊喜的站起身来来到了床边,两双眸子都望着我。
“小弟,你醒了,感觉哪里难受吗?”面色有些疲惫的大姐看着我,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难受。”
“小弟,你的腿……”大姐犹豫的看着我。
我的腿怎么了?我感觉了一下,脸色霎时就白了,因为我竟然感觉不到我的左腿,我心里一沉,想到,难道我中了尸毒的左腿被……节肢了?那我以后不就是残疾人了?当我微微颤抖着手掀开被子,见到自己的左腿还在,松了一大口气。
“你的左腿,医生打了麻药,暂时还不能动,再过几天才能好利索,而且说可能会留很难看的疤。”大姐说道。
我心里苦笑一声,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在小腿上留下难看的疤痕来说,也许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男人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虚惊一场。
在闲聊了一会儿后,我得知,这里已经是哈尔滨的一家医院了,而我已经昏过去一天一夜。
“李玄心,这是你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杜雪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发黄的纸张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正是从通气口管道里就见到的那具尸体手里带出来的那一份文件。
“你昏过去后,还一直抓着,我想一定很重要,我就装了起来,替你保管着。”杜雪柔声道。
我说了声谢谢,随意的翻了几页后,发现都是日文,只好暂时压在了枕头底下。
“李玄心,我和杜雪应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们两个恐怕就死在里面了,是我的错,不应该执意跟进去的,还连累了你们两个。”李晓美眸子里闪过后悔,看着我,语气内疚的说道。
我看向李晓美,试探的问道:“李晓美,你还好吧,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我之所以有此一说,并不是担心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理,当时,她亲眼看到了那张铁床上遗留之物而昏厥,如今醒来,恐怕也会留下很深的阴影。
李晓美沉默了一下,蹙着眉,片刻后,看着我,语气琢磨不定的说道:“李玄心,我好像失忆了,我记得当时好像进到一个铁门内,看到了什么,然后就昏过去了,可是醒过来之后,就不记得了。”
失忆了吗?我怔了一下,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李晓美的这种情况叫做选择性失忆,是人的一种保护本能,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后,下意识的忘记自己最痛苦和最不愿意面对,最不敢回忆的一段时间,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