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民的一份子。”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华夏戏曲历史久远,自徽班进京以来,已200余载,期间人才辈出,英雄人物比比皆是。”
“而我裴家班的祖辈裴晏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裴永春面露激动:“韩森能把我祖辈的故事写成一首歌,这是莫大的恩惠,他有心了!单单这一点,就价值无限!更别说,这样的词,这样的曲——无愧于裴晏之这三个字!”
“而且,他还完成了你爷爷曾经的心愿,当年,眼看戏曲越发没落,你爷爷就曾提出一个想法,想要让戏剧与现代音乐相结合,主动融入到现代音乐当中,再次把戏曲的魅力发扬光大,可惜,难度太大,最终搁浅,如今看来,这个重担,放到了雪曼你的肩膀上……”
彼时,裴雪曼听着大伯父激动的言语,也是一阵感同身受。
恍忽间,她甚至想起小时候。
那一天,爷爷拉着自己来到了村落前的戏台。
一群京剧人在唱戏。
台下一群人纷纷叫好。
那时候,女孩不懂什么是黄脸白脸,只觉得那唱戏人的扮相异常的恐怖,但又觉得有趣。
后来下雨了,村子里的人都回去了,有的则躲在屋檐下继续看,但奈不住大雨磅礴,也纷纷离去。
可唱戏的两个人却一直在唱。
自己当时和爷爷一起,看到这个场景,便是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下雨了,他们怎么不回去?”
爷爷笑呵呵的说:“老祖宗有规矩,唱戏的开了嗓子就必须唱完,不管有没有人看。”
女孩纳罕道:“为什么?”
爷爷沉默了半晌,才悠然一叹道:“因为凡人不听,并不代表故人不听。”
如今。
爷爷早已故去。
裴雪曼站在徽州的舞台上,看着台下路人观众翘首以盼的目光,想起大伯父的话,想起爷爷,一时间,竟觉哽咽。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开始了表演。
戏已开腔,八方开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爷爷,我把这首歌唱给你听。
……
在高音钢琴,以及悠然的二胡声中。
裴雪曼的歌声响了起来。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旁边,大伯父扮演的青衣,穿着红色的戏服,随着歌声,翩然起舞,缓慢的在舞台上行走着。
他举步时,如和风拂柳。
启齿时,竟似燕语呢喃,彷佛在跟着裴雪曼一道歌唱。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伴随着这道如哭似泣的歌声。
导演周金鹏勐然坐起身子,一脸吃惊的拿起手中的台本,翻开《赤伶》的歌词,细细看去。
伴随着耳边的歌声。
他细细观察,一时间,竟微微出神。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哪怕无人知我……
“好词!”
周金鹏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声音大的惊人,整个现场几乎都听到了,甚至略微影响到了裴雪曼的表演。
而观众们似乎亦是感同身受,在此刻竟然也是纷纷叫好。
特别是看到那穿着鲜红戏服的戏子,满脸哀伤又坚决的模样。
一时间,不少人都感觉到了微微的疼。
心疼。
常言道:戏子多无情。
然则真情假意全在戏言中,看戏人又怎知唱戏人心事如何。
战火连绵时,即便是戏子,也终会弃青衣,卸戏妆,浴血沙场,手执吴钩荡九天!
国破家亡时,即便身份低微,地位卑贱,也从未想过苟且偷生。
面对屈辱,也敢拿起刀剑,向挑衅者发出悍然一击!
正当所有人出神之际。
伴曲再次昂扬起来。
裴雪曼气沉丹田,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她双手摆出剑指,挥舞着戏子的手势,唱出了一段让人振聋发聩的戏腔。
“台下人走过
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
心碎离别歌——”
台下,主持人李瑞看着此时摆动戏子手势,发出戏腔歌声的裴雪曼。
一瞬间,竟满脸吃惊。
裴雪曼的唱功,竟然如此深厚?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裴雪曼吗?
转变竟然如此巨大?
忽然他想起了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一时间,神色间充满了明悟。
“或许,不是因为唱歌的人,而是写歌的人?”
此刻,昆腔曼妙,在裴雪曼的歌声中,方寸戏台上,青衣挥舞衣袖,引起了台下观众的一阵叫好声中。
有人拿起手机,激动的录影,并不时的把相关片段发送到网络上。
还有人是实打实的裴雪曼歌迷,在现场提到这首新歌,激动的眼眶通红,不断的在社交平台上大喊:“集美们,太好听了!曼姐的新歌太好听了!!墙裂推荐!!”
现场。
伴随着戏腔的远洋,在音乐的交织中,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闻声而来。
早已接到通知的警务人员正在维护着秩序。
但即便是警察,此刻,也都沉浸在裴雪曼的戏腔中,微微失神。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
戏幕落
谁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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