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傅振羽满意他的反应,笑了笑,指着妇人,道:“喏,她家里不是有一个么?我同意你收那孩子,但是,束脩不可免。”
钱文举已豪迈道:“你和大师兄都同意,这孩子的所有费用,我出了就是!”
仓子坚皱眉,提醒不省心的师弟和师妹:“都急什么!总要先看看孩子,再说收与不收的话。”
这话在理,傅振羽便看向妇人,准备问她家儿子几时能过来,结果在转向妇人的刹那失语。夏末秋初,天干气燥,妇人嘴唇上却是一层层的干皮,疑似上火;而妇人的脸上,星星点点的,一片猩红。
妇人见她看向自己的脸,立即局促地护着脸,解释道:“我这脸上的点点,不是病,是——”
“是被蚊子咬的。”傅振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又道,“明日我与二师兄送你回去,顺道看看孩子。孩子基础过关,书院便收下他。”
钱文举记得师妹说过的话,因问:“束脩收么?”
“收!”
傅振羽答的干脆,惊呆众人,只有妇人不知缘故,还在关心着那个她刚来就问的问题:“束脩要多少?”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明日我同您儿子商议。”
妇人不解,傅振羽却不给出更多解释,对仓子坚道:“大师兄,咏言就交给你了。”
顾咏言挑眉,问:“何意?”
傅振羽不解。
仓子坚却懂了,他非常自然地解释:“林师弟是我师母娘家侄子,住在后宅,你却要和我们同住外院。”
顾咏言笑,似信不信。
意识到问题的傅振羽,带上妇人,落荒而逃。
直到此时,她方意识到女扮男装任夫子,不是一句话的事。从收下顾咏言那一刻起,傅山长之女傅振羽便应该随着去了苏州。傅振羽原本打算将妇人交给苏大娘安排的,因为这个迟来的认知,她将妇人改送到青竹院。敲门同时,喊道:“小姨开门,是我,不全。”
李婷一听这名字,飞快地提醒闺女:“你要管叫小羽姐姐叫什么?”
方芳板着小脸道:“娘错了,那不是姐姐,是不全表哥。”
李婷放下心来,开门,方芳第一个喊人。
“表哥,你回来了~”喊完人,方芳开始邀功,“娘,我很乖,对不对?”
“对,你很乖,晚上让苏大娘给你做好吃的!”傅振羽抢答后,拍了拍方芳的小脑袋,指着妇人对李婷介绍,“小姨,这位是上蔡姚楼的姚二娘子,今晚让她在你这对付一宿,你安排下吧。”
说这话的傅振羽,已经决定把后院的事,都交给李婷。李婷不知这些,满口应下:“你放心,我定安排妥当。”
晚饭过后,傅振羽叫住仓子坚:“大师兄,等会儿我有事找你。”
夕阳已落尽,等会儿便是掌灯。仓子坚不带什么温度地看向傅振羽,等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却看见傅振羽无声地吐了三个字,顾咏言。
原来是要做戏。
仓子坚觉得没必要,因为师妹终究会被发现女儿身。不过,师妹若觉得如此行事有趣,又没闹到外头,他纵一下也无妨。
“别太晚。”
仓子坚假装附和,如是说道。结果,掌灯后,傅振羽当真抱着一堆东西,来到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