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进走,就看见昨日那个女子坐在梳妆台上,身着粉色衣裳,龚嬷嬷正在为她梳头,她自己则在为自己描眉。
“见过贵妃娘娘,我乃谦清安,‘艮万’之人。”谦清安向着贵妃微微行礼。
贵妃柳清看见谦清安,眼底浮现过一丝惊艳,她扶着龚嬷嬷站起来,微微笑着,“您有礼了。”然后慢慢地向着殿中央用来招待客人的桌旁走去,“您请随我来。”
谦清安跟着柳清坐下,看向柳清,“请娘娘先让我把把脉。”
柳清听罢,把胳膊抬起放到桌子上,“我叫柳清,不用叫我娘娘,叫我一声柳清便好了。您呢,我能叫您谦姑娘吗?”说着,笑得很温柔,让人拒绝不了。
“我不能那么没有礼仪,您为贵妃,我怎么好直呼其名呢。至于我的称呼,请您随意。”谦清安仔细地把着脉。
柳清闻言,眉头间浮现出一丝忧愁与厌恶,“请叫我柳清吧,我不想听到那个称呼。”说着,她看着谦清安浑身的淡漠清冷与澄澈清丽,“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而且我是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或者其他,而不是娘娘或者贵妃。”
谦清安看着柳清神态中的那一丝厌恶,没有再推脱,“那我就叫你柳姑娘吧。”
“好啊好啊。这样还把我叫年轻了呢。”柳清笑得更开心了,如果忽略她有些发青的脸色和那偶尔透露出痛苦的双眸,可以说是娇比牡丹了。
谦清安看着柳清,皱眉,感觉她很矛盾。看起来明明是很温柔美好的一个女子,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温柔,也没有什么病入膏肓的忧伤与可能马上要逝去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
谦清安想着之前紫俏说过的话,再结合自己把脉和检查出来的症状,抿了抿唇,大概猜到了什么,倒是没有再说话,而是认真地把起了脉。半晌后,谦清安看向柳清,“柳姑娘,方便我同您聊几句吗?”
“没有必要了吧?”柳清笑笑,语调轻柔地拒绝了谦清安。
“迷幻。”谦清安看着柳清,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
柳清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脸上有惊讶,也有一股隐隐的恐惧。
“可以。”柳清重重地咬了咬嘴唇。
谦清安看向殿中的其他人,“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谈吗?”
柳清懂了谦清安的意思,抬起手挥了挥,“都下去吧。”然后对龚嬷嬷道,“嬷嬷,守在门口。”
“诺。”一群人依次下去了。
“淋沁,放下药箱,你也守在门口。”谦清安回头看向淋沁。
“诺。”淋沁把药箱放在谦清安旁边,同龚嬷嬷一道去门口了。
“你可以说了。”谦清安看向柳清,“明明知道是毒,为什么还要饮下。”
柳清闻言,一怔,“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说着,脸上的温柔和笑意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忧伤、厌恶和怨恨,“反正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也很喜欢你,你也不是郁戟的人,跟你说说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