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长青眼皮突突的跳:“你说梁姑娘设计陷害我?拿她的清名?”
赵夫人嚯的一声,这会儿索性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她有什么清名?也就你这个傻子不知道罢了,你问问你妹妹知不知,再去问问子娴她们又知不知——她梁燕娇生来刁蛮骄横,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眼高于顶,我行我素,外头传的,可不都是这些话?她还有清名?”
她一面说一面张口啐:“林蘅那样的,才是贤名在外的,梁燕娇这样的,你见着她,本就该躲的远远地!打从她进府的头一天,我就交代过你妹妹,远着她,少跟她一处厮混,没得累得自己名声不好。”
温长青彻底惊呆了。
这个梁燕娇,也就十五六岁,却是个恶名远扬的吗?
她远在湖州,从未踏足扬州城,可是阿娘却能说出她诸多不是。
他虽然没接触过,但阿娘断不会信口开河的败坏一个闺阁女孩儿的声明。
他下意识望向温桃蹊,却见小丫头一点头,他的心登时随着温桃蹊点头的动作沉了下去。
“我真不知道……”
温长青的声儿一顿一顿的,温桃蹊听着心里头不舒服,抿了唇又去劝赵夫人:“阿娘不要骂大哥了吧?他是干大事儿的郎君,如何知道这些宅院里的事情呢?梁八姑娘的行事做派,他不知道也不奇怪,所以才会以为,那虽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却也只是个活泼爱玩闹的小姑娘,不察之下着了人家的道儿,再者说……”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赵夫人的脸色,见她面皮松动,才敢继续说下去:“大哥要真是扭头就进门去三婶那儿回话告状,这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说来都是一家子亲戚呢,人家只说是送个礼示好,大哥拒人千里之外也就算了,不领情,还要扭头去告一状,这算什么呢?”
她刚才的确是气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仔细想想,扭头到梁氏跟前去回话,那的确是在告恶状,况且那盒子里装着个同心结的络子,是谁也想不到的。
赵夫人心里的念想要多些,她更想知道,是谁撺掇着梁燕娇,这样子来勾引她儿子。
在温家的内宅里,梁燕娇就这样肆无忌惮,把个同心结的络子就送到她儿子手上去了,全当她是个死人吗?
梁氏前头为着周全家的那点儿破事儿,对她几次试探,实则带着些退让捧高她的意思在里头,怎么如今她侄子侄女一到扬州,她就这样硬气起来?
她正出神,温桃蹊和温长青兄妹两个对视一回,拿不住她到底还气不气。
温桃蹊正要开口再劝几句,外头知云打了帘子进门来,也不四处看,掖着手上前:“三太太领着她们表姑娘过来了,说要给太太赔礼。”
赵夫人猛然回神,冷笑着:“赔礼?你去请三太太进门。”
她只说梁氏,并不提梁燕娇,知云稍一怔,便明白了她意思,应了一声也不多问,转身又出门去迎人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