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里面各色精致的点心洒落一地。
她气急了,又提了裙摆,绣鞋踩在那些糕点上,泄愤一样,把那些精致的点心踩得面目全非:“我一番好心,既然二表哥不让桃蹊领我的情,那她也不用吃了!”
她说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连翘看着那些糕点,抿唇低声叫林姑娘。
林蘅一摆手:“随便她,只要她别再来捣乱,吓着桃蹊。连翘,你叫小丫头把这些收拾了吧。”
连翘欸一声应了,又小心翼翼的问她:“方才表姑娘说话,姑娘是听见了吗?”
可不是听见了。
林蘅眉心一拢,抬手揉了揉:“她那样高的声儿,怎么听不见,可桃蹊也没个反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怕她再说出什么,刺激了桃蹊,这才出来的。”
连翘低下头去,心里不知道又把杜锦欢痛骂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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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是在午饭后不久就找上门来的,彼时温长玄还陪在老太太屋里,温长青午饭的时候同李清乐交代了一番,说是下午要出城一趟,恐怕最早也要明天午后也才能回来,家里的事情,要她多周全,千万不能惊动了老太太和赵夫人。
李清乐知道其中厉害,又安抚了他一番,才送了他出门。
他就是在府门口,迎头和陆景明遇上了。
陆景明脸色难看,难看到了极点,足可见他心情奇差无比。
温长青高高的挑眉,脚步也顿住了:“真是难得一见,谁还能把你惹得生气一场,这样的脸色跑来我们家,总不是我惹了你吧?”
陆景明没心思同他开玩笑,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了他的腕子,抬眼又去看门匾上的温府二字,心一沉,拉着温长青往侧旁踱过去:“三姑娘受伤了,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
温长青心下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想要问他怎么知道,话出了口,惊觉不对,忙收了声。
可已经来不及。
聪慧如陆景明,听出他话里意思来,于是越发拉下脸:“我从茶庄回来,刚一进城,就听见人家议论,说温三姑娘受了伤,被惊吓的不轻,人呆呆傻傻的,一日说不上两句话,行尸走肉一样,没一点儿生气儿,真是叫吓坏了的模样。我越听越不对,就去找了小秦娘子,可赶巧她出诊去了不在医馆,我等不及,就来找你了。”
外人如何知道?
可陆景明也总不是能掐会算,又编出这些来套他话的。
温长青眼珠子一滚。
眼线?内鬼?
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陆景明,剑眉却越发蹙拢了。
陆景明惊讶于他的反常,上手去推了他一把:“我在跟你说话呢。”
他走了神,没听清,晃了晃脑袋:“你刚才说什么?”
“你——”陆景明倒吸口气,眯着眼打量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温长青否认:“城外铺子出了点事,我正赶着要出城处理,就遇见了你,你说这些,我一时走神了。”
陆景明仔仔细细的盯着他打量,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样,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稍稍宽了心:“我是问你,三姑娘伤的怎么样?她在府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了伤的?”
“外头只说她受了伤,精神也不好,就没传她是怎么受伤的?”
陆景明摇头说没有:“我也没顾上多打听,听见这些,知道三姑娘伤了,就急着过来了。我想着,前几天见你,也没听你说起这事儿,她是今儿受伤的吗?是受了惊吓的?”
“你不知道她何时伤的?”温长青语气淡淡的,可仔细听时,竟能听出些许试探。
他在试探什么?
陆景明面色一沉:“你试探我什么?”
他一时来了气,揪了温长青前襟:“你觉得我在监视三姑娘?”
他到底是恼羞成怒,还是真的和他无关——
温长青从前笃定,此事定然与陆景明无关的,可是几次三番的,他总是觉得,陆景明莫名和他们温家有着说不清的牵扯,有好多事情,陆景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深吸口气,拍开陆景明的手:“你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陆景明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晴,反是更加阴沉:“温长青,你什么意思?”
“桃蹊受伤有几天了,我和长玄压着,不许人声张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先前梁家出的那件事,我祖母和母亲气的病了一场,长玄到现在还陪在我祖母跟前伺候呢,桃蹊又受伤,我怕老太太受不住。”
温长青显然没打算再理会他的怒火,也不打算解释先前那不着调的话,平声静气的,又整理了衣襟前摆一回:“是叫热茶泼在了手上,伤了手,小秦娘子来看过,是皮肉伤,也不会落下疤痕。”
陆景明眼皮一跳:“只是叫热茶烫了手,怎么会有外头传的那样邪乎?”
温长青眼角抽两抽,心里因有了别的想法,始终是要去核实的。
他略想了想,掀了眼皮看过去:“你到底在哪里听说的这些啊?”
他面露无奈之色,陆景明犹豫了须臾:“北城门,一进门,那茶寮就听见人扎堆儿议论,我远远地听见几句温三姑娘,叫人去听了一耳朵,才知道他们说这些。”
真是奇了怪了……
温长青也没理会他,回头去叫身边的小厮:“你带几个人,到城中各处走动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议论姑娘的事。”
那小厮欸的应下来,去招呼了几个长随小厮,领了人吩咐了话,又各自散去。
陆景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
温长青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那茶不是丫头弄洒的,是锦欢……后来我听林家表妹说,锦欢像是故意的,桃蹊大概也看出来,所以为这个受了惊吓,这几日不大爱说话,林家表妹每天都去陪她,想法子逗她笑,她也不怎么爱笑,浑浑噩噩的,倒是长玄不放心,怕锦欢再去刺激她,吩咐了小雅居的丫头,不许锦欢再进门。”
陆景明咬着牙,一字一顿:“杜、锦、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