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在明礼会来事儿,要换个憨货,拿着镯子去了温家,送到小姑娘面前,他就全完了!
陆景明脸上真是五颜六色,复杂极了。
胡盈袖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好半天,噗嗤一声笑出来:“表哥,你真的喜欢人家啊?”
陆景明心里咯噔一声,阴恻恻的看她。
好,这是快要发怒的征兆。
胡盈袖身子往后躲了躲:“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看她有趣,开个玩笑,谁知道她气性那么大,说翻脸就翻脸啊。”
“你不是故意的?就开个玩笑?”陆景明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她的话,“胡盈袖,你今年多大了?跟人家开这种玩笑?人家小姑娘跟你很熟吗?人家压根儿就不认识你!一面之缘,你挤兑人家,跟我说开玩笑的?”
她好像真的给表哥惹了麻烦……
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属实有些吓人。
胡盈袖吞了口口水:“你别生气嘛,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这么个爱好……毛病,毛病,”她眼看着他脸色越发阴郁,连忙改了口,“那不然你带我去温府,我去跟她赔礼道歉?”
小姑娘的确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但也没有大度到这个地步。
才把人得罪了,找上门去赔礼道歉?
那不像赔礼去的,更像是逼到人家家里,叫她不得不放下这段过节。
这叫赔礼吗?
“你还是别去捣乱了。”
陆景明说完就起了身,作势要走的。
胡盈袖一听不服气,欸的一声就跟着他站起来,三两步追上去,扯了他袖口:“我真不是去捣乱的。我也没想把人给惹毛了,那我就这毛病,一时不是没把握好分寸……要不然,明天我在青雀楼摆一桌?反正你跟她大哥交情好,你去跟把人请出来,那我不去人家家里赔礼,在外头,清清静静的,没有长辈,就咱们自己,我跟她赔个礼,把这镯子送给她,这总成了吧?”
陆景明似有松动,思索着没说话。
那可是二十八两银子啊……
别说,她这个表哥,还真挺舍得给人小姑娘花钱的。
胡盈袖有些酸,有些羡慕。
“怎么样?这总能让她消气了吧?”
陆景明回头看她,淡淡的:“你知道把人惹毛了要赔礼,要花心思去哄,那为什么非要把人惹急了呢?”
胡盈袖松开手:“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寄人篱下懂吗?把你心头肉惹急了,我怕你把我扫地出门,让我到街上要饭去。”
果然还是不能把她当正常人。
陆景明揉眉:“少胡说八道,这事儿改天再说吧,我自己先去看看。”
“那镯子你不给她带去吗?她说她要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
陆景明便又丢了个白眼过来,胡盈袖忙噤声,比了闭嘴的姿势给自己,又比了个请的手势给他。
·
这事儿有点难办来着。
胡盈袖这个表妹,他还没想好怎么才能过了温家兄弟那一关,结果这个臭丫头,先把温桃蹊给招惹了。
那个手把件还没开始雕,陆景明就已经感觉,雕好了也未必送的出去了……
明礼是在东院那个门上等他的,见他愁眉苦脸的过来,迎上去几步:“主子,怎么样?”
陆景明摇头:“盈袖把人给得罪了,很彻底的那种。”
坏了。
明礼喉咙发紧:“那您现在去不去温家?”
他去了小姑娘也肯定不见他啊?
但要是不去,人正在气头上,他明知道了,也不去哄一哄,只会更倒霉。
到底为什么要把胡盈袖送来歙州!
母亲是生怕他日子过的太好,把人送来折腾他的吧。
他按了按怀里,那块儿红宝石料子像是带了温度,简直烫手。
陆景明有些生气:“你找人看着点,盈袖跑到我库房去翻箱倒柜的,你们也没人拦着点儿,我要没撞见,明天我库房里的东西都叫她搜刮干净了!”
明礼不明就里:“主子,表姑娘翻了您库房吗?那先前不是您自己说……”
“我说,我说,我说的话多了!”陆景明抬声去斥他,“我叫她跟我要,没叫她自己去搜刮,你怎么这么多话,我说一句,你反驳一句,我发现你这几天跟着盈袖出去,回来就越发长能耐,非要顶撞我两句是不是?”
明礼连退了两步:“我没有,我也不敢。”
陆景明懒得搭理他,漫无目的的走,等回过神,人却已经出了府。
下意识的,他其实还是想去温家看看小姑娘。
但泽川一定拦着不叫见,小姑娘生着气,肯定也不见他。
明礼跟着他出了府门,他却又站定住,似乎很是犹豫。
这么纠结……往日里跟人家谈起生意来,简直是战场上的将军们杀伐决断的勇毅果敢,现在去人家家里一趟,就为难成这样,犹豫不决的,竟在自家府门前徘徊起来。
明礼想了想,凑上去:“主子,要不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是咱们表姑娘把三姑娘给得罪了,就是见不着三姑娘,您去跟大爷赔个礼,或是解释解释,大爷又不是不通情达理,话说开了,回头再慢慢哄呗?”
他说完了,看自己主子还是不挪动,就继续说:“您用心良苦,回头那个手把件雕好了,要我说,您别直接给三姑娘,最好交给大爷,也叫大爷知道,您对三姑娘是一万个真心,一万个用心,这回的事儿,慢慢也就揭过去了?”
有道理。
陆景明回头看他一眼:“你是越来越机灵的。”
明礼却一僵。
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他如果有得选择,真的想离表姑娘远点儿。
那就是个活祖宗。
住进来几天,把他折腾的够呛,现下又把温三姑娘得罪了,主子心里不知道怎么恼她呢,他老跟在表姑娘跟前,主子会不会越看他越不顺眼啊……
明礼哭丧个脸:“不机灵,不机灵,这不也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替主子您分忧,分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