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再流了,血渍干涸了。
天黑了,天亮了。
秦千聆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她腰背挺直,仿佛一个叩拜帝王的将军。
杜昭容梳洗完毕走进耳房,一见秦千聆还跪得挺直,面露惊讶,没见秦千聆如想象中痛苦倒地,心下却忍不住生气,恨不得立刻把这秀挺的背影踹倒,只是碍于身份,她自然不能亲自做这样粗鄙之事。
“还在这儿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到后院去做事,不许到前面来!”杜昭容怒道。
“是,昭容。”秦千聆说着,准备站起来,只是她跪了太久,膝盖早已麻木淤青,稍一动就钻心的疼,秦千聆撑着地,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腿一弯,赶紧扶住一旁的柱子,险些摔倒。
杜昭容嘴角微扬,终于觉得有些解气。
秦千聆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去,杜昭容面前,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伸手相扶。
秦千聆被安排住进了杂物房,里面阴暗低窄,平时用来放些不要的东西和小厨房的柴禾,总之不是用来住人的。
秦千聆刚刚清洗了一下自己,尚未歇息片刻,已经有宫女过来安排她做事,打水、劈柴、打扫庭院,连衣服也不送到浣衣局,而是交给她洗,活儿排了一大堆,秦千聆当然知道是杜昭容在为难她,只是她现在也没办法反抗。
秦千聆忙了一天,回到小小的杂物房就睡了过去。
一连好几天,秦千聆没歇似的干活儿,还都是些脏活儿累活儿,杜昭容虽对她不闻不问,却是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皇上很久没来过他亲自赐名的杜衡殿了,杜昭容自然是不会突然兴起就善待宫人们。
膝盖好得差不多了,秦千聆打算去找找林绘锦,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殿里。不知她怎么样了,希望别像自己这般。
夜深,秦千聆悄悄溜出杜衡殿。
这东黎皇宫她并不熟,想了想看过的地图,却因为根本没留意过珠镜殿,所以完全想不起来怎么走。看来只能慢慢找了,秦千聆叹了口气,借着十五的月色小心翼翼地在皇宫里穿行。
突然有两个作太监打扮的人朝她这边走来,秦千聆赶紧闪身到一旁的树后躲起来。
“小心着点儿,皇上在御书房批了好几日奏折,眼下正需要这醒神汤呢,你要是给洒了,小心你的小命!”一名稍年长的手提灯笼的太监骂道。
“是,李公公,小的知道了。”年轻的太监提着食盒诺诺称是。
难道是御前伺候的公公?秦千聆欲悄悄跟上去,可转念一想,不成,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还是先找到阿锦才好,以后,还有机会。
秦千聆看着那两个太监走远,目光沉沉,此时突然听得后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什么人?”
声音离得很近,秦千聆心神一怔,她刚刚太过专注于那两个御前太监,竟连有人靠她这么近她都没发现!
感觉到那人伸出手来,秦千聆猛然转身,速度之快,身后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秦千聆一把拿住那人手腕,一拧、一推,那人瞬间被推出一丈开外。
秦千聆不做丝毫停留,扭身欲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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