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向旁边倾倒,同时却悄无声息地踢中一块石块,萧浅去势急,刚巧一脚踩到石块上,脚一扭,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向湖中倒去,她不自主地伸手抓向身旁的霍清然,后者却似要跌倒时想保持平衡一般,手迅速向后一划,恰巧躲过了她的手。
霍清然踉跄两步,稳住了身形,与此同时——
“啊!”短促的惊呼过后,萧浅扑通一声摔进湖中
周围的人立刻炸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
“公主!”
“公主落水了!快救公主!”
萧浅不会凫水,此刻只能在水里拼命挣扎。
霍清然在一旁看着,她此时却是不能走的,毕竟公主落水,自己一个宫女不但不救,还趁乱离开,实在不是一个小罪,萧浅必定会趁机报复。
两个太监踢掉靴子就往水里跳,其他宫女则在岸边努力探手欲拉他们上来,周围乱成一锅粥,不断有宫女太监奔过来,终于手忙脚乱地把萧浅救上来。
萧浅浑身湿透,原本精心挽好的发髻凌乱地耷拉下来,水珠顺着她的衣角和发丝滴落,她被宫女们搀扶着,一阵猛烈咳嗽,吐了不少水,一时狼狈至极。
待萧浅勉强回过神来,后怕不已地她抬手指向霍清然,狠狠道:“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刚把萧浅从湖中救上来的两个太监迅速扣押住霍清然。
“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霍清然问道。
“这个奴婢不尊本公主懿旨,害本公主落水,”萧浅似乎眼神怨恨,想动手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一巴掌,无奈在水中一番挣扎,此时力气都耗尽了,若不是宫女搀着,怕是站也站不稳:“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公主你无意落水,与奴婢有何干系?”
“若不是你违抗本公主懿旨,我如何会靠近这栖霞湖?又如何会落水?”
霍清然冷笑,自己害人不成反害己,竟还能将此当做罪名安在她身上。
霍清然被人按在专用行杖刑的条凳上,三十杖一下下落在她身上。
“用力打,给我狠狠地打!”萧浅厉声道。
行刑的太监又加了几分力气。
霍清然从小习武,内外功夫都不弱,军营里的廷杖都受过,这些太监的三十杖对她来说不会有多大的伤,但她此时身份只是个小宫女,对于一个柔弱宫女而言,三十杖已经是几乎危及性命的刑罚,霍清然咬唇不吭声,面上则故意做出痛苦神色,脸上冷汗涟涟,仿佛真的快死掉一般。
打完三十杖,萧浅却还不解气:“你给我在这儿跪五个时辰,陈添,看着她,跪不足五个时辰就立刻乱棍打死扔出宫去!”
“是,公主。”名叫陈添的太监应声,和另一人一起把霍清然从刑凳上拖下,让她跪在一旁。
重责三十又罚跪五个时辰,霍清然若真的只是个普通宫女,怕真的就在这儿丢了性命了。
萧浅微勾唇角,俯视狼狈不堪的霍清然:“给我好好在这儿跪着,看萧晗能不能救你!”语罢,见霍清然面露不服怨愤,终于满意地带着人回紫云阁去了,她方才落了水甚是狼狈,且这天气,浑身湿透了,冷得紧,得赶紧回去换身衣裳。
其他宫女太监们在周围或看好戏、或面露同情,对着霍清然议论了一阵都渐渐散了,不多时,原本热闹的栖霞湖边就只剩下被罚跪的霍清然和监督她的太监陈添了。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秋雨飘洒起来,时大时小,但绵延不绝,监视霍清然的太监陈添跑到不远处的亭子里躲雨,坐在围栏上盯着她。
深秋的雨带着寒气丝丝渗透进身体。
不知何时雨又下大了,在天地之间织出一张网帘。
雨水一股股顺着霍清然的发缕流下来,她跪立在大雨中,浑身都是冰冷的。
疯狂砸落在身上的雨突然消失了,一双在雨中沾染了一点泥泞的白靴出现在身侧,霍清然抬头,身旁一袭白衣的好看的少年撑着伞为她挡住了暴雨,一把伞几乎都用来遮霍清然,少年大半个身子转瞬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