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透过门缝隐隐看到一个身影在徘徊,看起来不像杜衡殿的人。
霍清然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口,拉开门一手抓向门口那人,那人反应丝毫不慢,扣住霍清然的手腕竟直接把她推进了房间,左手一拂轻轻带上了门。
“是我。”萧玴压低声音道。
霍清然抬头借着烛光看清了萧玴的脸,迅速收手,后退数步,道:“你怎么来了?你可知这是何处?”
他一个王爷,竟私闯后妃寝殿!这被发现了可是一不小心便是个秽乱宫闱之罪,他是不是疯了?
“听说你病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萧玴道。
“那你看到了,我很好,不劳王爷挂心。”霍清然冷冷道。
萧玴自嘲似的勾了勾唇:“你还是不愿信我。”
“王爷不必如此,”霍清然直视他:“我们不是已谈好了条件?此时恐怕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时辰已晚,王爷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语罢,霍清然转过身,不再面对萧玴。
少顷,听得轻细的脚步声走到门边:“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等等!”霍清然突然开口:“那两个人是你派去的吗?”
那方沉默了一会儿,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你不会等太久。”
门被拉开,再合上。
霍清然转身,房间一片空旷,门好好掩着,好像一开始就没被打开过。
片刻沉默,霍清然走过去打开门向外一看,月色昏暗,空无一人。
合上门转身,一眼看见桌上多出了一只黑底金线祥云纹锦袋,锦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霍清然走过去打开锦袋,里面是满满的腌渍金丝蜜饯。
这只锦袋霍清然是认得的。
从前的霍清然霍小将军行军打仗,不怕苦不怕累,就连战场上受刀伤箭伤都不怕,却偏偏怕苦,每次生病或是受伤都不好好喝药,非要有金丝蜜饯吃才肯喝那些苦涩的汤药,但是常年在外征战,经常粮草枯竭,连饭都没得吃,哪有什么蜜饯。
那年萧玴十六岁,第一次随军,霍清然受伤,军医开了不少汤药给她,她嫌苦不肯喝,萧玴独自一人连夜穿越敌军驻守战线,跑去30里外的镇上买了蜜饯带给霍清然,回来的路上被敌军探马发现,险些丧命,一个第一次离开京城走上战场的皇子,独自杀了敌方数十探马,在山里躲避敌军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逃回己方营地,身受重伤的他笑着将蜜饯交给霍清然,当时只有十三岁的霍清然看到几乎成了一个血人的萧玴时,震惊得难言一语。
整个营地因为七皇子的失踪大乱,四处搜寻,萧玴返回后,霍寻云因霍清然任性妄为险些害死皇子而大怒,欲罚她脊杖,萧玴硬是撑着让霍寻云不处罚霍清然才晕过去。
从那以后萧玴每次出战都会随身携带一袋金丝蜜饯,每一次也都是用的这只锦袋,
霍清然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甜丝丝的,似乎跟以前一样的味道,又似乎并不一样,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哭,却又不知为何哭。
她把锦袋系好,藏进了柜子的最深处。
已经四年了,她喝药不再畏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