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暮神色凝结起来,几步走到欧阳玉面前单膝跪下,如同宣誓般:“您是鹤宫的主人,您的意愿便是鹤宫的意愿,身为鹤宫中人永远要以您的意愿为首任。”
他抬头看着欧阳玉,烛火昏暗下深褐色瞳孔装满了她,似乎只要欧阳玉一句话他便能赴汤蹈火。
“我……”可我不是鹤琼华啊!欧阳玉无比愧疚,拉起飞暮打趣道:“不是约定好了不要在您您您的,也不要再跪,我比你小,你想要我折寿啊。”
“我们去路家吧,过两天就是婚礼,再晚就来不及了。”欧阳玉说:“既然那些知道鹤宫真相的人沉默不语,那我就揪出天香宝罗刹的真面目,扯下那层遮羞布!”
飞暮对着她伸出手,“走吧。”
夜色正浓,那人怀抱一个较小的女子,乘风而去。
路家,虽已二更天,但由于不日将办喜事,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不歇息。趁着夜色大管家正在忙碌挂上灯笼试色,红艳艳的喜绸挂满房檐,红灯笼下越发显得喜气逼人。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路家并不大,夜晚这突如其来的敲门显得格外清楚。
管家打开门,却见是一对蒙面男女,“两位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男子向前一步,低沉道:“自然是为你们主子的性命而来。”
管家已是花甲之年,当下一惊就要唤来旁人,女子拉下男子和气道:“说错了说错了,是为了后天的婚礼所来,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一对送亲车马,不巧听了些事而已。”
来的人正是飞暮和欧阳玉,管家狐疑上下打量也不放人进来,
“路伯,怎么了?”
路管家回头道:“少爷,他们是来见老爷的,但不以真面目示人。”
“父亲的故人吗?”那声音越来越近,门被打开,青年长袍加身,眼角嘴唇天生带着笑意,说起话时尤为温和。此刻见到欧阳玉等人却是问:“我从未见过父亲来往的友人中有两位,深夜来访,不是是友是敌。”
路家身份不明,不知道他到底是十年前天香宝罗刹的走狗如今要被杀人灭口,还是正人君子一枚。欧阳玉在飞暮身后做下小动作,示意他别说话。
“不知你的父亲路寒衣是否还记得故人花飞雪。”从仞雪域出去前往中原定居的子民不多,当年花飞雪若不是外出历练爱惨了天香的人,也不会执意脱离仞雪域。
拖飞暮的消息灵通,那花含烟的父亲,名为花飞雪。
江湖上年轻一代或许对这个名字毫无感觉,但十年前被江湖千夫所指的路家却是如雷贯耳,甚至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路别离神情变差,语气很是不客气的说:“当年的事虽然没找到凶手,但杀人者是和我们路家有仇的人,故而使用的杀人手法模仿路家绝学,一心栽赃我父亲!那桩案子早就在十年前勘破是压根和我父亲没任何关系,你若是花家的故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欧阳玉才说了一句话那路别离便极力维护父亲,可惜,他的未婚妻却不这么想。
“新郎官,我们要见一见你的父亲。”
路别离面色铁青,“我父亲不会见你们的!”说罢便要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