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药人

    小艾上前，脆生生道：“第一：救旁人无法救治的病症

    第二：平民百姓无偿，富商贵人许下重金，江湖中人草药、毒方、毒药、解药、药方却是不拘的，只是一点，需罕见。

    第三，若第二点均许不出来，那么送来药人，死活不论。”

    欧阳玉对饮冰小阁的药人早有耳闻，在上山的时候看见药田那么多人的忙碌，那也是药人。没想到饮冰小阁如此却药人，直接注明在条例上了。

    无霜懒散道：“我素来心肠硬耳根子也硬，不是做善事的人，入我阁中病人定是旁人难以医治之病，只要研制出解药便能救下同等病症的人，欧阳姑娘，我不是菩萨。”

    “药人一事，我从未说过不让，阁主误会了。只是那些无关身体疾病的病人，阁主若是医治，且不如将注意力放在身体疾病这一项上。”欧阳玉缓缓道：“药经造福天下，但阁中也需银子周转，故而慈善只给百姓，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阁主厚道所以才取富商家底。新病在前，若不试药极难保证药效，所以也需药人存在这点我也明了。所以阁主，告退。”

    欧阳玉说的话没头没脑，像是在解释自己刚刚的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无霜狠狠按压下手指，让小艾将她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欧阳玉想了一路。

    她知道无霜说的是对的，拿捏不准的药总需要试用，但精神病连现代医学都无法根治，病不在身体而是大脑。拿多少人命填也是填不满的，因为那相差的是时代，不是人命。欧阳玉想劝说无霜放弃研究这类病症，但看样子无霜并不愿意放弃，或许她早就看出自己但不愿意说出来。

    此番谈话不欢而散，欧阳玉陷入死局，对于药人一事她想不通，置之不理又看不过去，毕竟自己都是蒙无霜所救。

    可对于生命，总是需要心存敬畏。

    罢了罢了，欧阳玉苦笑，自暴自弃道：指不定无霜治疗她的方子都是经过无数道试验调整而来的，她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谈论这件事，还打着道德的旗号。

    这厢欧阳玉想通了，无霜可气得够呛，闷不啃声在剁药。

    无霜不喜欧阳玉，药经一事是饮冰小阁每任阁主头等大事，在药经上添加病症及解决方法的多少，是验证阁主的能力高低。无霜放弃欧阳玉体内的封印，无人知晓，现在只要她只要欧阳玉帮她，欧阳玉却几次推脱不肯。

    可这并不是让无霜最伤心的，最伤心的是笑三步明明听她说完了，却没有一丝孰是孰非的意思。

    笑三步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戴着面具想逗欧阳玉高兴，没想到先遇见了无霜，听无霜这么一说感觉欧阳玉更加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她真有意思，怎么我每一次见她都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无霜听得一晃神切破了手，鲜血染红的药材可她注意不到，就像笑三步不曾注意到她一样。

    “阿步，你是不是喜欢她？”

    大约是喜欢这个词拉回笑三步的注意力，他看着发愣的无霜和滴血的手指，拉着她坐下敷上药粉才说：“你这个大夫竟然还把自己切着，羞不羞？”

    无霜也是慌了神，反拉住笑三步说：“可是我前几日听她说了，她欢喜的是她的侍卫。”

    笑三步眼睛透亮，将手从无霜手里抽出缓缓道：“她就是个傻子，谁对她好久相信谁。无霜，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处理一下，就和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