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磊奇怪地接过赵大山递过来的纸,是一张订购船只的文书:“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货行什么时候定的船?”
“不是货行的,是我给豆豆定的。前年,黄米结婚的时候,就在这里。”赵大山抬头指向前年他和黄豆坐过的树杈。
“在这里,豆豆告诉我,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有一条船,带着她去世界各地,我们去看山看水看大海,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玩各种没玩过的,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
去年分的红利,我都拿来定船了,只是还不够。我先交了预订金,再挣两年,到时候钱够了,豆豆也大了,刚好船也好了。
我想,要想住得舒服,得把船打造成家一样,这个后期我们自己慢慢弄,豆豆喜欢什么样,我们就改成什么样。”
赵大山看向那个坐过人的枝桠,目光幽幽。
黄德磊有一种,他被说服了的感觉。
如果黄豆嫁给赵大山,对黄豆来说,确实比在黄家好。不管是黄豆跟着赵大山去东央郡,还是黄豆跟着赵大山出去游玩挣钱,他都很放心。
他跟赵大山一起五年,同吃同住同生死,赵大山的人品他再了解不过了。
可是,要想说动爹娘让黄豆在百日孝期出嫁就很难了!可是如果不在百日孝里出嫁,那么就要守孝三年。
这三年变故太多,黄德磊不怕赵大山有变故,他怕有对黄豆不利的变故。
到时候他身在东央郡,鞭长莫及怎么办?
“我不能答应你,等我回去问问豆豆怎么想的吧。”黄德磊看了眼赵大山:“我老叔这件事你怎么想。”
赵大山深深地看了黄德磊一眼:“我很想打他一顿,可光光打他一顿,并不能让我觉得就解决了问题。而且,只是打他一顿就原谅他,对豆豆也不公平。”
黄德磊被赵大山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不觉往后退了两步:“我觉得,关于老叔的事情还是听豆豆的,你最好不要做什么。”
“嗯,我会问豆豆,现在就是你爹娘那边,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不可能,这件事情只能靠你自己。我只答应你不拖你后腿就算不错了。”
“呵呵,好,不拖后腿就行。还有货行那边,有些事情还要详细商量一下,。
等会,你还要去灵堂那边守着呢,出来太久不太好看。”赵大山说着拍了拍黄德磊的肩,率先往回走。
两个人在无遮无挡的旷野中站定,细细协商了货行,和今后的规划,才转身往回走。
看着前面高高大大的身影,黄德磊突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不过算计就算计吧,他觉得只要是对黄豆好的,即使被算计他也心甘情愿。
回到黄老大家,黄豆被黄德磊抱走后。
黄宝贵看着黄豆被抱走,看着满地的狼藉,一下子就懵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伤了黄豆,那个从小跟着他老叔长老叔短的豆豆。
黄老大扭了腰,正趴在床上,南山镇的大夫刚看完黄豆,又过来给他按摩推拿。
不推不行啊,他是长子,老爷子明天就要下葬了,许多事情都要他去做。
他想把黄宝贵喊来嘱咐几句,又怕黄宝贵不听他的,这个小弟比他儿子还小几岁,他根本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对他才是正确的。
只能叮嘱黄德光和黄德明看着一点,别让老叔再闯祸了。
灵堂前已经收拾好了,黄宝贵踩着水渍走了出去。他一个人走到黄港码头的码头上,那天,是他第一个从船上跳下来,他爹站在码头上迎接他。
那是他长这么大最辉煌的记忆,他从海上回来,带着船队回到家乡,停靠在自己家的码头上。码头上站着他的爹娘。
码头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岸边一片货仓静悄悄地耸立在一边。货仓的门口,几个孩童正在嬉闹奔跑。
黄宝贵恍惚看见,扎着小辫的黄豆,歪歪扭扭跟在他身后,不哭不闹,乖巧的让他不忍心赶她走。
他为什么要迁怒于黄豆?
他为什么要失去理智踢那一脚?
为什么?
蹲在码头上,黄宝贵拿了一根树枝,无意思地在地上划着。
远处,黄德明和黄德光兄弟俩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黄德明迈步走了过来。
“老叔,这里风大,我给你拿了一件爷爷的袄。”
说着,黄宝管只觉得肩头一沉,身上被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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