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皮肤底下凸显出来,眼神里柔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凌厉质询目光,“她去了哪里!”
冯医生战战兢兢地说:“哦,好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日前,我曾经见到陈伯,也顺便问起姑娘恢复情况。然后,祥伯告诉我说,姑娘被她家人领走了……”
“家人!”金藏简直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这个词像具有不可告人魔力一般,把这位衣冠楚楚贵客折磨得坐立不安,“她家人!”
虽然冯医生早就猜到金先生与那位姑娘有着千丝万缕关系,但是依旧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家人”反应如此激烈,不禁有些迟疑,说话也愈发吞吞吐吐吐起来:“啊……听说是薛婆婆儿子领走。”
“薛婆婆……儿子?”金藏那张阴晴不定脸上再次被疑惑迷雾笼罩。
提起那位不幸女士,冯医生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深切同情:“确切地说,应该是位‘大姐’。可怜她一辈子孤苦,未老先衰,村里人都叫她‘薛婆婆’。听说,她并非我们村人,而是因为家境贫寒,被当做童养媳买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被公公婆婆赶出门。辛辛苦苦生了个遗腹子,又被人偷走。因为伤心过度哭瞎了眼睛,靠着村里好心人救济度日。直到去年冬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好像理清思路,接着,不紧不慢地讲述出那家人“奇遇”:“那天,下着很大雪,有个年轻人流浪到我们村。当时天寒地冻,他贫病交加,还带着一个孩子,没有落脚地方,我就收留了他们。听他说自己姓‘薛’,寻亲路上遇到坏人,钱财被劫,妻子下落不明。村民都很同情他遭遇,热心地帮忙寻找、打听他亲人。后来,事情传到薛婆婆那里,她认定那是失散多年儿子带了孙子回来,就把他们接回家去住,日子过得逐渐红火起来。不久前,陈伯救了一位漂亮姑娘事情又村里传开……我想,薛家儿子大概也是好奇吧,就去看看。想不到,天下有这么巧合事情,那姑娘竟然就是他失散妻子!呵,这一家人遭遇可谓离奇!”
“原来如此。”金藏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继而穷根究底地追问道,“这样说话,他们应该住附近村落吧?”
“这个嘛……”冯医生尴尬地笑着说,“不知为何就迁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我早就想把戒指归还给姑娘,但是,正因为一直找不到,所以,才自作主张把戒指送给了燕妮。”
听完故事,金藏毫不迟疑地起身告辞:“耽误了大半天时间,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冯医生谦卑地回答:“不敢当。金先生为我们诊所捐助财物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您是我们全村大恩人,能够为您效劳是我荣幸。况且,也没帮上什么忙,惭愧呀。”
“冯医生言重。”金藏客套地笑了笑,又颇为愧疚地说,“对了,请代我向燕妮小姐道歉,原谅我无礼。改日登门拜访,一定补一份婚贺礼给你们。”
“您好意我们心领了,不敢再给金先生添麻烦。”冯医生诚惶诚恐地说道。
要出门时候,金藏忽然停下脚步,郑重地对他说:“下次,我会带一些老批号药物过来。虽然不是研制药物,但是药效应该稳定可靠,希望冯医生不要嫌弃。此外……以后,药物反应数据,无需记录了。”
说罢,看到冯医生局促神情,知道他可能理会错了自己意思,随即补充道:“凡是金某力所能及,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为诊所提供资金和药物。至于怎么用,冯医生是专业人士,你心里有数,我这个外行就不多言了。”
“是是是,多谢金先生慷慨!”冯医生脸上笑容绽成花朵,千恩万谢地把“恩公”送出门去。
“不必客气。”金藏淡然笑道,“能够为‘救死扶伤崇高事业’进献一点绵薄之力,也是下荣幸。”</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