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箩筐的时候,幺婆还是依旧如前世那般,看不惯她了便想着法子使绊子。
两人用桑木扁担抬箩筐,满满的一箩筐谷子沉甸甸,压弯了的扁担晃晃悠悠。张蕊走在前头,只觉得肩膀上的扁担快要压倒骨头缝里面去了。咬着牙坚持抬了好几箩筐后不经意回头,一看却发现幺婆优哉游哉抬着长长一截扁担在后面跟着,却将短的一头压在了她身上。幺婆自己端着长长的一截轻松的很。
见张蕊回头看,她大惊小怪的解释“哎哟,你看看你,人太矮了,这箩筐啊就老爱往你那头滑……”
她突然觉得一番好心喂了狗,如果不是已经到了正屋,她恨不得直接撂挑子。
蒋绍丞冷哼,仿若无声的嘲讽,谁让她上赶着去要人作践?
张蕊默默地受了,忍下心头汩汩往外冒的郁气,将东西抬完。
东西都拾掇回屋,她也不再帮着收捡,没看幺婆的反应,甩手回房。
张蕊住的是吊脚楼上的房间,朝东。傍晚太阳系陈后房间里面就显得有些黑。被后来二十一世纪淘汰了的低瓦数白炽灯挂在床头,红色尼龙绳为开关。拉一拉,就可以开关灯。
她将军绿色斜跨书包放在书桌上,刚准备试一试带着浓浓回忆味道的老古董尼龙绳开关,就听得楼下吵嚷声起。隐约还有女人的哭闹。
其实张蕊抬完箩筐,身体已感觉很是疲惫,却抵不过楼下声音嘈杂。
“张蕊呢!张蕊你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哎哟哎哟……我文哥而武哥儿伤成了什么样!真是作死了!”女人哭嚎。
“娟子啊,你别急,慢慢说……”这是幺婆的声音。
张蕊忍着身体的酸累站起身“这是冲我来的?”。
她准备出去看看。
听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陈文、陈武他妈,她是幺婆娘家的侄儿媳妇。蒋绍丞今天把他们给打了,找上门来也正常。
心中有了数,她便直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果然,楼下正事这人。
叫做娟子的女人穿着时下最流行红色灯芯绒的裤子,一脸的怒容,正在和幺婆抱怨。话说一半,听到开门声,抬头就见到了罪魁祸首。
“张蕊,你给我下来!”娟子指着张蕊怒呵,声音陡然拔高了两个八度,“今天你不给我赔礼道歉我和你没完”女人叫嚣着,声音很大。
幺婆连忙上前劝慰激动的娟子“娟子你冷静些,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张蕊把我家文哥而武哥儿打了,我还说不得她吗?”娟子很是愤怒。
张蕊面目陈静“果然是来算账了”她对蒋绍丞说。然后抬了抬下吧,轻轻软软的声音就响起“你说我打了他们?证据呢?”
女人见张蕊如此态度,更是气恼,一把甩开幺婆,拉过在旁躲躲闪闪的陈文、陈武两兄弟。指着他们脸上的伤“看看,这伤,不就是你打的!你还想抵赖不成!眼镜儿都被你打坏了,这东西可贵的很,花了老多钱!就被你个丫头片子给弄坏了!你给我赔!”
幺婆看到侄孙脸上的伤口,疼的心肝儿宝贝叫嚷了起来。看看那歪歪斜斜挂在鼻梁上的酒瓶底儿深度近视眼镜,更是心如刀割。这两副眼镜儿还是她出钱给他们配的呢!
娟子却不管幺婆的心思,推搡了一把儿子“现在你们看到人了,给我说,她是怎么打你们的”她双目灼灼,几欲喷火。
张蕊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莫说前世就说今生这兄弟两欺负了自己多少回,这些貌似很讲道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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