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因为你啊……
蓦地,就在此时,严丝合缝的书房房门“砰”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面无表情的夏侯婴站在门口,朝不远处的两人看去,视线在殷荃身上稍稍一顿,顿时看的后者头皮一紧。
不好!这是放大招的前兆!
她得溜!
“卫钧,带她进来。”虽是轻描淡写冷淡无情的语调,可此时此刻听在两人耳中却是极具穿透力,像道笔直刺过来的冰锥,迅速且直接。
将殷荃送到书房门口,卫钧撤得那叫一个快。
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总之,绝对不是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
“你不愿意背那些陈规陋序,至少也要做到一件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翻阅了一整天公文的缘故,此时此刻站在殷荃面前的夏侯婴看上去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苍白。
衬得那双鲜血般的绯红薄唇更加妖艳,却似染上了股凄然的美,惊艳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被他冷月清辉般的眸子笼罩着,殷荃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唇,她忽然有些好奇,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过往造就了现在的夏侯婴。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紧接着同时一顿。
“你先说(你先说)。”再出声时又重叠在一处,夏侯婴皱了眉。
“我不急,你先说。”咧嘴笑着摆摆手,殷荃突然很配合。
眉心处的褶皱变得更深了些,夏侯婴垂落眸光看了她片刻,继续道:“婚典进行时,你不要说话,本王会让龙珏跟着你,到时她会关照你该做什么怎么做。”
“哦……”简单应了一声,殷荃是个能偷懒则偷懒的人,倘若可以不必由自己费心,那她便绝对不会让自己多消耗一个脑细胞。
蓦地,她忽然惊觉,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会配合他跟他成亲了?
几日前,她还满腹心思的想着逃出生天的办法,怎么这几日下来,她竟会将如此重要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低垂视线望住若有所思的殷荃,夏侯婴抿抿唇,并不打算说破。
他知道她一心向往的是什么,那是他唯一不能给予她的东西。
“你这是在让步?”
蠕动了一下嘴唇后,殷荃仰脸看他,眼眸依旧明亮澄澈的像天边繁星,璀璨夺目。
夏侯婴沉默。
让步么……或许他真的在让步。
见他不语,她也不打算追问,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后继续正欲开口,不料却被他抢先一步。
“本王只是不想因了你而荒废了国师连日来的操劳。”
漠然的声线掩盖了深藏于心的真正情绪,夏侯婴说着,在看到殷荃微微张大的眼眶时继续说了下去:“本王还有公文要看,你可以出去了。”
闻言,原本怒火中烧的殷荃忽然勾唇一笑,笑的格外明媚,她并不急着夺门而去,而是朝书桌走近了不少,继而飞快的伸手一推,只听“哗啦”一声,满桌的公文如被山洪冲倒的碎石,当即铺散了一地。
“看你的公文去吧!”怒哼一句后冲了出去,殷荃也懒得去顾忌什么惹怒端王的后果了。
反正夏侯婴永远都看她不顺眼,这次也该轮到她报仇了!
眼看着旋风般从书房中冲出的身影,守在门口的卫钧和庞班默默相视一眼,随即双双在心底发出一声长叹。
主子,真苦。
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侦查记录……
“拿去,我找不到更好的了,先用这个将就下吧,日后有机会,就找师傅给你定做,这个材质可能有点闷,呃,阿珏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将一个不算精致却十分古朴的木质面具递到龙珏手中,殷荃皱皱眉,发出一声疑问。
龙珏黝黑的眼珠里溢满了复杂的光芒,是压抑了太久突然得以迸发的激动和兴奋。
她低头看着面具,面具上甚至还有因为粗糙做工而留下的毛刺,即便如此,她也难掩心中兴奋。
任何时代,容貌和身材对女子来说都是比衣服首饰更加重要的东西。
尽管沉敛清雅如龙珏,也是如此。
这东西是她托厨房里负责外出采购的小厮买回来的,当日从将军府逃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积蓄都打了水漂,就连那唯一用来傍身的银簪也被夏侯婴给化成了齑粉,面具的钱,自然是先前回将军府时作为补偿顺手拿来的。
“这样多好看,来把头发束起来。”边说着边朝龙珏身后走去,殷荃用一条纯黑的缎带将她长及腰间的乌亮秀发高高拢起。
看着逐渐显露在铜镜中饱满圆润的白皙前额,龙珏本就乌黑明亮的眸子豁然瞪大,神色变换极快,复杂的令人目不暇接。
从毁去容貌的那一日起,她便从未在人前将那用以遮挡面颊的长发掀开,她甚至从未想过,拥有如此恐怖狰狞面孔的自己,竟也会有再次将真实面目现于世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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