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婴婴,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若有所思的出声,殷荃似笑非笑的在他身边蹲下,一手抱着膝,一手托着腮,两只黑曜石般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华无限。尽管那张小脸血色不足苍白有余,可在这氤氲未散的晨曦里,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别有一番灵性。
她边说边朝夏侯婴探了探身子,娇软里带一丝调侃兴味的语调越发变得轻飘飘。
“呐,我说,先前我要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其实在想一些色色的事情吧?”
一瞬不瞬的盯着夏侯婴那张苍白中染一抹晶莹白光的清俊面庞,殷荃凑近着他,剔透的黑眼珠里溢满不怀好意的坏笑,似在有意逗弄他。
“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
试探着开口,她又朝他凑了凑。
阳光从两人身侧斜照而下,如一抹鎏金的细砂般将两人静静笼罩,身穿男人装的殷荃俯身在双目微合、面若玉雕的夏侯婴身前,神情专注而认真。
晨光如烟雨,撒落在他浓黑纤长的睫毛上,不知是气温太低或是别的什么缘故,他那浓密睫毛的尖端上似乎凝结着几不可见的细细水珠,在淡金日光的沐浴下径自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氤氲之气。
见夏侯婴始终不理会自己,殷荃扁扁嘴,腹诽一句:真是假惺惺,想都想了,承认一下又不会怀孕……
思及此,她挑起眉梢冲夏侯婴吐了吐舌头,不料后者却在此时突然睁开双眼,令她娇躯一震,猛地朝后仰去,却因过度惊怔脚下一滑,直直向后倒去。
情急之下,夏侯婴一手抓住了殷荃的腰带,却听“哧溜”一声,腰带忽而散开。
只觉胸口一凉,她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顺势将他一扯,两人双双跌入河边浅滩中,女下男上。
气氛一霎变得古怪又暧昧,夏侯婴双臂撑在殷荃身体两侧,俯视着她,苍白如雪的肌肤上透出一抹奇异的粉红,如清荷映朝霞,冷艳诱人。
瞧见他诡异又尴尬的脸色,殷荃先是皱皱眉,继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伸手想要去勾他的脖子,却被他给捏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啊,小婴婴,你虽然嘴硬,身体倒是挺老实的……”边说边勾起唇角,殷荃有意无意间拖长了语调,声线格外慵懒,一双琉璃珠玉般的黝黑眸子里流光熠熠,明媚动人,直晃进夏侯婴的心神里,如一方深深沼泽,只一眼,便叫人弥足深陷。
听罢,夏侯婴原本稍稍有些尴尬且僵硬的神色遽然一冷,未及他松手,耳边径自响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忽的放低身形朝殷荃压下去,紧接着抱住她就地一滚,只听“砰”一声铮鸣,一支比箭矢稍细的钢针赫然插在两人方才所在的位置,正正将一块鹅卵石碎成三块。
“你这淫棍!若是再不放开那姑娘,这一箭,在下定不会射偏!”
蓦地,就在此时,一道低沉冷喝从山林边缘传过来,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身穿虎皮马甲的精壮男子。
眉心皱皱,殷荃困惑。
淫棍?
那人难不成是指夏侯婴?!
心念电转,殷荃朝夏侯婴望去,后者似乎也在同一时间想到这点,面沉如水的朝她瞥了过来,那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倘若她不将此事解释清楚还他清白,那他便会让她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淫棍行径。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殷荃咧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河滩上爬起来,束好衣袍后朝那赶来的汉子道:“阁下有所误解,他不是什么淫棍。”
她边说边朝夏侯婴瞥去一眼,遂回转视线继续说了下去:“他呀,是我相公。”
听她这么一说,方才路见不平射箭相助的青年傻眼了。
怔怔的瞅着这两人,身裹虎皮的青年一时间只顾着张嘴表示惊讶。
蓦地,就在此时,又有一队与眼前这青年看上去装备相似的壮汉接连从山林间跑出,直冲他奔来。
“混小子!一声不吭就跑到这种地方来!害人白操心!”那几人中为首的一人上来就给了这青年胸口一捶,虽声色俱厉,眼中却是满满的担忧。
瞧见这几人腰间拴着的钉钩、柴刀和麻绳,殷荃挑了眉梢,心中一阵激动。
真是天不亡她啊!
能在这种鸟不拉屎又有狼群出没的倒霉森林里碰见活着的人,还是猎户,真是太太太不容易了!
“猎户大叔,您别怪他,他方才也是为了救我。”嘻嘻笑着开口,殷荃眉眼弯弯的迎了上去。
闻言,那胡子拉碴的猎户这才注意到那青年身旁竟还有两张陌生面孔,遂皱紧眉峰,看向殷荃的神色颇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