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再告诉本王……本王,会等你到那时……”他说着,直起身,冷月清辉般的眸子里蓄着一抹柔软流光,澄澈透明,仿佛冰晶。
“夏侯婴……我……”仰着视线一瞬不瞬的望住他,殷荃张着唇,却是最终也没能将徘徊于心底许久的话给说出口。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只是一缕无意间闯入这个世界的异世幽魂,无意间进入了这具身体,无意间……遇见了他。
或许,他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她,实在无法说出口。
毕竟,在亲身经历之前,就连她自己都对这种事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更何况……更何况是生在封建古代社会的夏侯婴……
尽管他说会等她,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难以承受。
看着夏侯婴朝外走去,她始终坐在原处,一动也不动,直至半晌后才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关押着重阳的房间外,殷荃站在门口,却是许久也没有走进去。
“为何不进去?”
耳边赫然响起秦念那冷飕飕硬邦邦的声音,她猛地一个激灵,直接朝一旁跳开。
“你是鬼魂么!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怒嗔一声,她瞪向那张冰冷刻板的脸。
似是没有听到殷荃的低喝,秦念面无表情的扭头推门,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性格真恶劣!
瞪住他的背影一阵皱眉,殷荃做了个鬼脸。
而就在此时,他突然站住,像是对此有所察觉般缓缓偏头。
猛地绷紧面部肌肉,殷荃险些被口水给呛到。
抿抿唇,秦念无视她那些过于丰富的表情神态,径直迈开长腿朝房内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
拦在重阳身前,萧白羽瞪着一双美目,冲秦念怒喝出声,却在看见殷荃后神色忽而缓了缓。
“她是何人?”
负手,秦念面无表情的转向殷荃,后者抿唇,漫不经心的答:“百花谷的人。”
听罢,他收起视线朝萧白羽睨去一眼,似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你来做什么?那臭和尚呢?”不以为然的挑了眉梢,蜷着身子窝在长榻上的重阳扭着脸朝秦念和殷荃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一脸不快。
“行云宗的人为何追杀你?”
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秦念棱角分明的菱唇微微掀开一条几不可见的狭窄缝隙,声线冷若冰霜。
闻言,重阳目光微闪,神色不着痕迹的变了变,语调却依旧如常:“行云宗乃是正道宗门,我百花谷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魔外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阁下师出天机门,如此浅显的问题还需要在下解释么?”
听罢他的回答,秦念神情不变,负手站在原处,浅蓝色的棉布袍在窗外淡金色的阳光下泛出一抹半透明的珍珠白光,看上去宛如谪仙降临人世,圣洁巍然。
“行云剑派与百花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数年,如今突然对谷主出手,难道谷主不认为这当中有什么蹊跷?”
面无表情的开口,他声线冷淡,几乎没有任何平仄起伏,听上去索然无味寡淡如水,却是字字珠玑,一语中的。
从旁听着这两人之间的对话,殷荃突然就有点后悔跟着秦念进来了,如此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微妙气氛她可是一点儿HOLD不住。
饶是如此,躺平在卧榻上的重阳却好似对此完全不在意。
他仰面朝上望向天花板,言语间径自浮现一抹略带戏谑的笑意:“阁下所言真是毫无道理,正道驱除邪道还需要理由么?”
闻言,秦念抿唇,神色冷了冷,不再开口。
听着重阳的反驳,殷荃不由得暗暗惊叹于他那令人艳羡的口才。
惊叹之余,竟也生出一丝兴奋之情。
能将胡搅蛮缠发挥至如此地步,简直就是个人才!
尽管古代没有律师这个职业,好歹还有状师,她真想问问这性格恶劣的中二少年愿不愿意发展个状师的副业,将那绝佳的口才给利用起来。
越歪歪越起劲儿,殷荃望向重阳的视线一瞬变得灼烈起来,似是对他突然就来了兴趣。
见状,萧白羽顿时皱了眉,怒喝道:“你干嘛这么色眯眯的盯着他?!我不准你这么色眯眯的盯着他!只有我才能色眯眯的盯着他!”
听罢,殷荃顿时一头雾水。
啥米情况?
她什么时候色眯眯的盯着重阳看了?
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不仅殷荃,就连秦念也跟着一并皱了眉。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同时朝自己扫了过来,萧白羽径自朝卧榻边凑了凑,咬牙道:“你们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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