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太大了,当下就要翻身下马,就在此时,倏地一箭穿过人群缝隙,正中自己的左胸。此时,那尖锐的啸声才传过来。是黄忠,这是他的箭法,也只有他的强弓才能射出比声音还快的箭。太史慈想到,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身形亦是歪倒下去,滑落马背。
“将军,你醒了。”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太史慈吃力地睁开眼,正见孙瑜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太史慈突然觉得很口渴,而且左胸口很疼,身体还一颠一颠的,晃悠个不停。眼前又是一黑,好容易缓过来,看看环境,方知自己乃在船上,而天色早已大亮。
“可曾救出族人?”太史慈吃力地问道。
孙瑜的眼光暗淡了下来,摇了摇头,黯然道:“昨晚中了计,若非军士们用命,吾早已丧命矣。两千人,活下来的不足三百人。”
太史慈又觉得心口猛地一疼,恍然间那些死去的亲卫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不断地浮现,俱是乐呵呵地用一脸敬佩地目光看着自己。好兄弟,是吾连累了你们。太史慈蓦地一声长叹,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朦胧中,孙策似乎就在眼前,笑着对自己说,子义可愿与吾携手,灭此乱世乎?伯符兄?!太史慈猛地一睁眼,奋然起身,大喝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言讫而亡,船内诸人先是一喜,再是一愣,而后放声大哭。
吴郡城头,忽地大旗旗杆折断,太史慈的将旗无风自动,缓缓飘落。军士大惊,急忙禀报,正遇周瑜巡视城头,闻言一愣,脸色一暗,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大叫一声:“子义。”言罢,仰面便倒。
“大哥,吴郡城头一片悲伤,莫不是周瑜病亡?”杨雷看着远处的吴郡城头,疑问道。
“非也,定是昨夜往袭乌程,中计而折损大将。黄老将军亲自坐镇,恐为首者难逃一死。”
徐庶在一旁淡淡道。
“不知何人,竟在江东军中有如此威望?”杨雷点头道。
“有三人,周瑜,程普,太史慈。周瑜为大都督,仪容风度,皆为江东第一人。程普久随孙氏,忠心耿耿,威望甚重。太史慈能与孙策平手,可谓江东战神。此三人,任一人而亡皆可致使此等局面。”徐庶道。
“该不会是太史慈吧?”杨雷有些发怔,“只不过五百军士防守乌程,难不成还要太史慈亲往,此等事情,交一将可矣。无论孙翊孙桓皆是宗族将领,可比太史慈合适多了。”
“宇霆莫要忘记,太史慈战力可称江东第一。其又与孙策交好,如今孙策族人有事,其焉能不出死力?而周瑜有伤在身,程普为副都督,不能擅离吴郡。如此,若要万无一失地救回孙氏族人,只有太史慈亲自出马才能有所保证。”徐庶淡淡道。
杨雷一怔,随即看向刘备,却见刘备满面皆是悲伤之色。当下一叹,不再多言。
日暮时分,黄忠归来,进了大帐,便道:“昨夜袭城之人,乃是太史慈。其被我一箭射中左胸,纵然不死,亦是重伤矣。”
“汉升有劳了。”刘备道,“江东军已然举丧,太史慈将旗已落,想必子义已然去世矣。”言语之中,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老将军且莫在意,大哥曾与子义有一段交情,故此落寞。”杨雷见黄忠有些疑惑,忙道。
黄忠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此时却听得张飞喃喃道:“交情?有什么交情?自从他射了二哥一箭,俺便与他恩断义绝了。”只是那眼神中的一丝回忆,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吕布不屑地瞥了张飞一眼,皱着眉想念自己的青州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打下吴郡,回师徐州,再出兵青州啊。曹操老贼,敢打我的地盘,吾与你不共戴天。
吴郡城,诸葛瑾看着满面哀伤的江东军士,再看看城中百姓那满面惊惶,急忙忙进进出出的样子,摇头长叹:“太史慈身死,周瑜昏迷不醒,江东栋梁已倾矣。”顿了顿,忽地想到,子敬现在何处了?
“季佐,你不说只有五百军士防守么?并且守城的还是孙贲?”孙权阴沉着脸看着孙匡。
“是啊,这是刘备给张飞接风时说的,那时候黄忠还在大帐之内呢。”孙匡亦是满脸的委屈。
“那子义如何会中箭身亡?”孙权忍不住吼了出来。
“二哥,我,”孙匡一脸的委屈,忍不住地便往后缩去,“这计策,可是周瑜献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攻进去呢。”
孙权一愣,随即喝道:“昨日公瑾献策之前说的是若皆如季佐之言,我没记错吧?再说了,直接攻打,你不要那些族人的性命了么?还有那守城可是黄忠,箭压吕布的黄忠黄汉升,不是孙贲。”孙匡被他吼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二哥,此必是刘备之计,你就不要怪季佐了。”孙瑜面色惨白道,“昨晚那些守城的军士绝不是普通的士卒,其战力堪比二哥你的解烦军,估计是刘备早有预谋了。甚或那接头之人亦是落于徐州军之手了。只是不知会连累多少族人啊。”
“都给我住口。”一声厉喝,老夫人一脸怒色地走了进来。
“母亲。”孙权急忙迎了上去。
“子义死了,你还不去看望公瑾?他闻知子义消息,已然昏迷不醒。现如今人心惶惶。张昭欲降,程普力主死战。你还不拿个主意?”老夫人喝道。
“母亲,我。”孙权急切道,然一迎上老夫人的眼睛,蓦地长叹一声,一跺脚,便往前堂去了。孙瑜见状,急忙跟上,孙静则是一直阴沉着脸,半句话也不多言。
“主公,有书信射落在城头。”巡城的潘璋进了大堂,不顾正在争吵的众人,将一支去了箭头的箭矢呈了上去。那箭杆之上,裹着一张丝绢。
孙权接过,展开,只见概略:既已与汝约定三日停战,为何又动刀兵,犯吾乌程。本待起兵攻城,然吾身为大汉皇叔,当有信义,故此番便罢,若再敢来犯,定然起兵强攻。另,子义乃吾故交,还请厚殓。其子,亦请好生看顾,吾日后当禀报朝廷,保其富贵。所谓各为其主,子义与吾有旧,然孙贲孙辅岂非孙氏族人乎?汝若再动刀兵,可是要手足相残了。吾不忍见此惨事,故汝不若早降,吾定于朝廷之上保尔富贵,汝之宗族,亦可平安无忧。落款是刘备。这次倒是简洁的多。
孙权皱皱眉,正要放下,忽地朱桓走了进来,面色怪异地看了张昭一眼,方将手中事物呈与孙权。众人视之,又是一封箭书,只是丝绢之上似有小字lou于外。
孙权接过,看到小字,亦是一愣,看了张昭一眼,随即展开绢书,其上概略:备久闻张公大名,今备至此,非为江东,实为公矣。公乃彭城人士,名扬天下,何不归于故里,主政徐州?备为徐州牧,常感政事乏力,可用之才甚少。若公能来投,备愿将徐州牧让与公。大小政务,皆由公处置。真情实意,无以为表。待江东定时,公自知矣。刘备拜上。
“子布,你来观看。”看完了书信,孙权眉头紧皱,将书信递与张昭。
张昭一愣,随手接过,看完笑道:“想不到区区微名,竟招如此挂念,实乃意料之外。”
“公可有话分辨?”孙权皱眉道。
“为何分辨?”张昭反诘道,“此不过反间之计而。是逼迫主公囚禁与吾,不能主和,而后与其决战。胜则罢了,若是城破,主公一家,尽为阶下之囚也。”
孙权霍然而起,怒道:“刘大耳朵,你好毒的心肠。”
PS:伤心地点推比。自今日起,每日万字,看能不能把点推比弄的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