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已破,曹仁见不能抵挡,当下鸣金退兵。徐州诸将追至琅琊城下方收兵回营。
夜晚,关羽正与诸将在大帐中庆功。忽地一阵风来,吹的帐中火把一灭。众人皆楞,沮授见状却道:“今晚曹仁必来劫营。君侯可早作安排,吾军多,其军少,日间更曾大败。若其兵少,并不能成事。故其必尽起城中之兵,君侯可遣一将趁虚攻入城中,可得琅琊矣。”
“先生之言正合吾心中所想。”关羽微微点头,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精光。
夜半三更,曹仁于禁引大军尽出,暗暗潜至关羽营寨之外。于外面观之,只见得其帐中并无火光,寂静无声。于禁心内生疑,便道:“将军,似乎有些不对。”
曹仁冷哼道:“关羽虽智勇双全,然孤傲无比。日间杀的吾军大败,定然与帐中饮酒庆功。这般无有动静,想必俱是喝醉了。”
于禁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隐隐酒味,亦是有些半信半疑。岂知曹仁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只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咬咬牙,曹仁一挥手,大军忽地鼓噪起来,往大寨冲去。直冲入大寨之中,却并无一个人影,只是周遭颇多干草,隐隐透着酒香。曹仁见状,大惊:“中计矣。”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得咻咻声响,道道火箭划破夜空落入大寨之中,引燃大火。曹军将士多有被火箭射中者,或是被身边的火焰吞噬。一时间,肉香酒香,连同惨嚎声,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烈火地狱。
“曹仁休走。”忽地鼓噪声起,只见大军身后火把亮起,人头晃动,鼓声咚咚,不知多少人马杀来。曹仁见了,心胆俱裂,忙同着于禁领着亲卫,闯出火场,往琅琊退去。至得琅琊城下,亲卫大呼:“快开城门,曹将军和于将军回来了。”却见本来寂静无人的城墙忽地亮起道道火把,一员将领闪出身形,大笑道:“吾已攻取琅琊多时矣。”却是赵云得了将令,往袭琅琊,不想到了城下,被城上留守的城门校尉认出。那城门校尉本是徐州人,见赵云前来,怎能不知赵云之意,当下打开城门,迎接进来。却是让赵云不费一兵一卒,得了琅琊。
曹仁于禁见城楼之上乃是赵云,吃了一惊,圈马便走。须知二人所驻之处,正在弓箭射程之内啊。当下二人直接退回北海,至城后收拢败军,只得三千余人,当真是十成去了九成。
再说关羽命人打扫战场,士卒多有呕吐者,更得降者五千余人,其余士卒,皆被烧死。当下关羽长叹道:“此皆吾之过矣。”虎目之中竟然滴下两滴泪矣。
沮授更是暗自对田丰道:“关羽孤傲,恃武勇行天下。此番更以烈酒浇透干草,燃起大火。此举有伤人和。他日必然为天所遣。”
田丰闻言,嗤之以鼻:“依公与之言,曹孟德早该横死了。”
沮授默然,如今天下,有屠城劣迹的唯有曹操了,更狠的是,其连战俘亦是斩杀,并作肉脯。以此看来,关羽确实比曹操好多了。
吴郡,杨雷正在接见自己的属下,有陈登陆逊鲁肃诸葛瑾张辽贺齐潘璋,其他将领文臣皆随刘备往还徐州去了,孙权更是往乌程等候交州牧的诏命了。
“江东初定,荆州军亦是止步于虎林之西,现如今,吾当以何为先?”杨雷问道。
“将军可知山越?”陆逊道。
“吾知之。”杨雷皱眉道,说实话他对少数民族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前番两军交战之时,山越部族多有下山劫掠者。更有汉人村镇被屠戮一空者。此诚为江东大患,若不平山越,民不能安生,而军心亦不能安稳。故当务之急,当平山越。”陆逊道。
“如此,伯言可有对策?”杨雷皱眉道。
“山越之人虽然勇悍,然皆是各成部族,进退无据。将军可遣大将统军一一击之,焚其稻谷田园,而后将其精壮编入军队,老小充作军屯。如此,既可得精兵,又可得军粮,可谓一石二鸟之计。”陆逊道。
“此计甚好。”杨雷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没办法,留着这些互不统属的部族实在是个祸患,就应当一举剿灭。当下便问:“诸公可有别计?”众人皆缄默不语。
杨雷见状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吾便亲讨山越。伯言,你回淮南,依然镇守庐江虎林。元龙留在吴郡,同子瑜子敬二位先生处理政事。文远留守吴郡。公苗,文珪随吾征讨。”众人应诺。杨雷又道:“传令各郡县,命其各保疆界,并晓谕荆州,道吾要征剿山越,请其看护好各自疆界,莫要被山越之众袭击了。子敬,扬州还有多少兵马?”
鲁肃忙道:“江东尚有歩军五万,水军三万。”
杨雷点点头道:“足矣。自今日起,整编军马,一月之后便可进剿。”众人应诺。
“一月之后便要去剿灭山越?”孙尚香斜着眼睛看着杨雷。
“正是,山越之民为祸甚巨,若不剿灭,足以动摇扬州全境。”杨雷笑道。
“一月之内你能练好兵么?”孙尚香道。
“这些本就是在役之兵,略加整训即可。”杨雷笑答,“此番整训,不过让其更加听从命令而已。进剿事宜,只需少数精兵即可。多调兵亦不过徒费人力物力而。”
“你就这么有把握?当年大哥和二哥剿了好久也没办法。”孙尚香调皮地眨眨眼,表示自己的怀疑。
“当然,此乃吾之所长矣,山林作战,尤其是小股部队作战,吾堪称天下第一矣。”杨雷道。
“既如此,吾便拭目以待咯。”孙尚香笑道。
杨雷却是郑重的点头道:“你且放心,只凭陆战,天下尚无人能制我。”孙尚香一怔,随即别过脸去,半晌幽幽道:“多加小心才是。”
“夫君,你醒了。”周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一脸憔悴的小乔坐在一旁,满面俱是喜色。
“夫人,辛苦你了。”周瑜费力的开口,说出几句话来。
“此乃妾身分内之事,夫君不必如此。”小乔说着,上前将周瑜轻轻扶起,半倚着。
“唔,主公可在?”周瑜忽地想起当日之事,忙问道。
小乔略一皱眉,轻声道:“夫君,仲谋已然归顺刘备了。现在是交州牧,不日便要前往交州上任了。”
“什么?怎会如此?”周瑜一愣,勉力要直起身子,忽地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倒下。
“夫君,夫君。”小乔大惊,连忙叫唤。
早已经闻讯赶来的华佗急忙上前查看,片刻方道:“夫人不必着急。周将军乃是身体虚弱,乍闻大事,故而晕厥,只需静养即可。自此再无性命之忧矣。”
小乔见状,忙不迭地点头,而后痴痴盯着周瑜,眼光中说不尽的柔情mi意。华佗见状,悄悄退下不提。
三日后,周瑜于榻上听完了小乔所说的事情,良久叹道:“若是当日吾在,必不会投降。徐州虽然器械精良,然亦非不可战胜者。更何况,子敬援军不日便到。唉,真是造化弄人啊。想是上天亦不怜爱江东矣。”
小乔轻声道:“夫君,妾身只望从此能与夫君抚琴弄曲,赏景登高,再不为俗事所累,可否?”
周瑜微微一笑:“夫人且放心,江东既降,孙氏再无重起之力。亦是吾隐退之时了。”言毕,亦是仔细打量着小乔,良久叹道:“这许多年来,真苦了你了。”
PS:手疼,码字好慢,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