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夜以疲惫之师行军二百余里,直扑柳城。柳城残存的众人哪里能想到汉人来的这么快,这速度,似乎只比自己这些从小长大的乌丸人差那么一点点,又仿似强那么一点点。一时间,正在厮杀的各部族皆是大乱,四散而逃,而老弱妇孺更是哭声震天。夏侯渊眉头一皱,喝道:“传令,跪地投降者免死,凡站立四散奔逃者皆杀之。”早有懂胡人语言的呼喝起来。而作为向导的昨夜几个俘虏俱是满面惊恐,这个将军,可是讲真的。昨夜那个阎柔将军只收编了七千余人,其余两万三千余人皆是被这个将军领着汉人军士射杀。临了还放了一把大火,那味道,让人一辈子也不想吃烤肉了。而后约有三更时方率军前来,半夜奔袭二百余里。真神人也。
在汉人军士开始屠杀站立奔跑的民众后,终于那些乌丸人放弃了逃跑的希望。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来,接受投降的命运。乌丸部族中互相杀戮的事情多了,归顺投降的时候也不少。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向汉人投降。
下午,曹操领大军赶到,毕竟都是骑兵,行军速度就是快。见了夏侯渊,只听其禀报道:“主公,此处俘虏数十部落,共计人数二十余万,请主公决断。”
曹操愣了,田畴也愣了,便是阎柔,亦是满面惊讶。以五千骑军俘虏二十余万敌人,虽说大部是老弱妇孺,但这战功,可就大的多了。片刻,曹操方赞道:“妙才真乃飞将军。”
夏侯渊忙道:“主公,此战尚有瑕疵,袁尚袁熙又逃走了。此番估计逃往辽东了。”
“妙才不必过谦,此番功劳甚大,班师回朝时候再论功行赏。”曹操捋须笑道。
“谢主公。”夏侯渊大喜。
至晚间,郭嘉等人俱已到柳城,待众人到齐,曹操便道:“如今二袁连同苏仆丸已然逃至辽东公孙度处。诸公以为当如何?”
“既定辽西,便一举而定辽东可矣。褚愿为先锋,领一万骑斩二袁及公孙度首级来报。”许褚闻言道。这一路上,他可是觊觎张郃高览二人的先锋位置好久了。岂不知这二人亦是十分郁闷,此战的风头皆被曹纯夏侯渊抢光了,他们的功劳可是差的太远了。
“仲康勇烈可嘉,且坐下。”曹操赞道,又把眼光投向别人。
“主公,吾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斩二袁首级,并得辽东归附。”郭嘉咳嗽着,断断续续道。
“奉孝珍重身体。”曹操不问计,却问郭嘉身体。
郭嘉又咳嗽一会儿,方停歇下来,苦笑道:“主公若与此时进兵,公孙度必联合二袁以及苏仆丸自保。二袁倒也罢了,不过丧家之犬。而苏仆丸却是辽西单于,若此人号召胡人与吾作对。士卒难免伤亡过大。故不如屯军与此,并声言只待公孙度送回二袁首级便即回师。如此,公孙度二袁等必然相疑。二袁欲要报仇,只有夺取辽东,而公孙度岂是易于之人。如此,事可成矣。另请留阎柔将军与田畴先生安抚辽西,有归降者纳之,有抵抗者杀之。如此,塞外诸郡,可平矣。”
“善。”曹操闻言,略一思索,随即大喜:“奉孝真乃吾之智囊矣。”
郭嘉笑了笑,方欲回话,忽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曹操大惊,忙呼郎中救治。此后,曹操依郭嘉之策,并不进军,只是派人往辽东散播流言。未及一月,辽东公孙度设宴请袁尚袁熙并苏仆丸。二袁亦与苏仆丸商议,欲在酒宴之上刺杀公孙度,夺取辽东大权。不想公孙度亦是存了在酒宴之上袭杀诸人的心思。当下两方同时发动,二袁被乱刀砍死,而公孙度亦被苏仆丸刺杀。此时,公孙度之子公孙康领军到,杀尽二袁及苏仆丸随从,随后自称辽东太守,并将二袁及苏仆丸首级送往柳城请功,并上降表,请归顺朝廷。
转眼已是三月,新都,荆州与扬州实际控制线交界处,杨雷正与刘磐对饮。却是杨雷约了刘磐来此对饮,一是叙旧,二则是要进行杨雷早就准备好的计策。刘备等人早已回去,秣陵还在建城,而江东内陆多丘陵,小山,故此选了个二人防区最近的地方饮酒。
刘磐乃是勇将,又因黄忠关系,且曾经并肩作战,故对杨雷甚是钦佩。今番杨雷有约,刘磐欣然而从。无他,相信杨雷的个人魅力呗。
“将军前番新婚,吾因防区事务繁多,不能亲往道贺。休要怪罪。”刘磐道。
“休要如此,你我兄弟矣。”杨雷笑道,“黄老将军前番留守徐州,不然,即便你不来,吾也要发兵将你请来。”
“将军说笑了。”刘磐笑道,“吾忙于剿灭山越,将军若是来请,需得先助我剿灭山越才是。”
杨雷闻言大笑,二人推杯换盏,述说诸事不提。
言语间,杨雷颇是有些好奇道:“荆州大权多掌与蒯氏蔡氏之手,兄何以得三郡之军统领?”
“此皆将军之功,若非将军将庐陵豫章交付与吾,这位置,却是轮不到吾。”刘磐闻言,不禁苦笑道。
“吾尝听黄老将军言,将军武力非凡,更乃刘荆州从子,为何仕途如此不顺?”杨雷试探道。
刘磐闻言苦笑道:“以黄老哥之威能,尚不过一小小校尉,何况吾乎?若非吾是刘荆州从子,现今亦不过校尉而已。”
杨雷闻言,点点头,不再答话。只是邀刘磐饮酒。酒毕,二人自散。而后十余日,又邀刘磐同饮,如此往复。
“刘磐与杨雷交情深厚,二人前几日更曾同饮?”蔡瑁看着眼前小校,逼问道。
“正是,刘磐一亲兵乃是小人同乡。都督大人命小人注意刘磐消息,这消息便是那同乡说来,他当日在场,故此事极为真实。”那小校忙道。
“吾已知之,你且下去,此事休与别人提。”蔡瑁嘱咐道。那小校应诺而退。
翌日,蔡瑁便去见蔡氏夫人,道:“姐姐,刘磐与杨雷交厚,二人常在一起饮酒,更说一些蔡氏的坏话。长此以往,恐江东三郡复归杨雷矣。”
“如此,琮儿岂不少了三郡之地?”蔡氏一惊。
“正是,故吾欲要调回刘磐,另遣得力人手镇守三郡,还望姐姐在主公面前进言。”蔡瑁道。
“吾知矣,且去等候消息便是。”蔡氏道。
“老爷为何今日愁眉不展?”蔡氏向刘表道。
“非是其他,苍梧太守吴巨来报,道孙权去了交州,处处压制士燮,不日交州便尽属孙氏了。如此倒也罢了,孙权更联络南越之人,欲要进犯南郡,实在使我难安呐。”刘表皱眉道。
“若是如此,妾身倒有一人举荐。”蔡氏闻言一喜,这才是瞌睡碰到枕头呢。
“诶,此非水战,蔡都督肯定不行。”刘表道。
“非是吾家兄弟,乃是老爷从子,刘磐。”蔡氏道。
“刘磐?”刘表一愣。
“正是,当日刘磐在攸县时,东吴诸将非太史慈莫能拒之。如今命其巡视南郡,失了爪牙的孙权又能如何呢?”蔡氏笑眯眯道。
“然也。”刘表闻言欣然,正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忽地又顾虑起来,“那江东三郡派何人镇守?”
“此等事,还需召集众人商议啊。”蔡氏笑道。
“正是此理。”刘表暗自点头。
翌日,刘表召集众人商议后,调刘磐巡视南郡,江东三郡由黄祖领苏飞甘宁驻守,江夏则是派了自己的长子刘琦前往。事件传到吴郡,杨雷大笑:“吾计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