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犀利的杀人兵器。打一座小城就已经死了三万多人了,那以后的临淄呢?北海呢?还有徐州军的老巢呢?那里有被经营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在山林里游弋的吕布军,郭嘉毫不怀疑吕布的临阵指挥能力,这一点,濮阳之战已然领教过了。该想个办法快速打开城池,若不然,恐怕大军久攻不下,士气一泄,这场大战就输了。而那个所谓的凤雏庞统,到现在还没有出招儿呢。看着那城下堆积愈高的尸体,郭嘉忽地想起来了,当下便道:“主公,可在城池下堆积土山。”
曹操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堆土山,前几次堆起的土山都被对方的投石机和床弩弄平了,这次要跑到城下堆土山,那还不更是迅速的就垮了?
郭嘉见曹操如此模样,立马解释道:“主公,城下堆土为山,军士可疾驰而上啊。”
此言一出,曹操立马明白了,就是造斜坡,让自己的军士们能够冲上城墙啊。只是看了看城墙上不断飞下的弩矢,曹操又有些犹豫。
“可将冲车上撞木取下,于其上用铁皮蒙顶,做屋脊形状,而后,军士伏余下,包土前往,至城墙处掷出,如此,可矣。”郭嘉忙道。
曹操闻言,眉毛一展,笑道:“奉孝,为何不安装撞木直接冲撞城门?”
“恐城门处已然堵死矣。”郭嘉低声道。
曹操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道:“若是早得此策,或许城已破矣。”
“吾亦是曾在刘晔先生处见得此图,方才才想到。”郭嘉有些自责。
“奉孝不必如此,既有良策,不日便可攻破此城了,到那时,定然鸡犬不留。”曹操看着那城楼处一个魁梧的身影,恶狠狠道。郭嘉默然。
北海城,庞统道:“曹纯已然现身矣,有猎户来报,泰山山脚处有一处骑兵营地,约有五千人。打得旗帜便是虎豹骑,生恐别人不知其名。看来这曹纯,甚是自傲啊。”
赵云闻言,不由一笑道:“其人武艺不高,但麾下虎豹骑却是个个高手,比之吾白马义从,有过之而无不及。”
“吾有一计,可破虎豹骑。”庞统忽地眼睛一亮,想起一件事物。
“哦?”赵云一愣,忙道,“军师请讲。”
“吾曾与徐州军械营机密研究室得到一物,名曰火药。”庞统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依吾观之,其威力不小,若是以其来攻击虎豹骑,则战马必然四散奔逃,到那时还不是任由将军处置?”
“火药之威力吾亦是见过,只是须将其打大量堆与一处方能有用,且使用甚是不方便。”赵云闻听的是火药,便皱了皱眉,道。
“无妨。”庞统笑道,“曹纯孤军前来,必然补给不多,吾等便扮作一支辎重队,往临淄去,如此,必然引得其前来劫粮。到那时,将军一支火箭,引爆车上火药,虎豹骑再也不复存在矣。便是曹纯曹子和,亦是难逃此劫啊。”
赵云沉默一会儿,方怅然道:“便依军师之计。只是可惜了曹纯了,毕竟是亲斩蹋顿的英雄啊。辽东幽州一带,恐有多人为其设立牌位啊。”
庞统闻言,亦是默然,良久乃道:“吾曾闻宇霆言道,火药必然将开启一个时代,如此说来,曹纯乃是第一个死在火药上的军事将领,也算对的起他了。”
赵云闻言,脸色一肃,道:“如此,请军师设计。”庞统微笑点头,便将安排一一说出。
“将军,斥候来报,有运粮车队往临淄去。押送军士约有五百人。有五十辆马车,每辆大车上皆满载粮食。”小校向曹纯道。
“哦?如此规模,为何只有五百人押送?”曹纯皱眉道。
“那些军士皆是手持重弩,另配备环首刀,疑是徐州军中重弩手。”校尉道。
曹纯闻言,恍然明白,有五百重弩手,只要列好阵势,恐怕寻常的队伍根本不敢去打他们的主意。看来北海欲要调兵了。
“报,斥候有报。北海城中赵云忽地引五千余骑往西南而去。”又有一小校来报。
“将军,吾等在山中搜索,并无吕布大军踪迹。”又有一小校来报。
听着下属们的汇报,曹纯紧紧皱起眉头,丞相让自己前来截杀吕布,不想吕布至今未曾出来。如今粮草将尽,偏偏又有一支运粮队往临淄去。虽说是麦熟之时,到处不缺吃的,但是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保这押送的粮草就是北海或者临淄欲要动作的先兆。若是能就此截下粮草,恐怕就能影响到徐州军的一次行动吧。
至于赵云领着那五千骑得去向,恐怕是要迂回到兖州,袭扰自己大军的后方吧。只是如今牵招方率一万五乌丸精骑在东郡正装待发,虽说不一定能全歼赵云,但是能缠住他是一定的。不过白马义从的威名实在太大,恐怕那些乌丸鲜卑人心里有阴影吧。
如此看来,自己可作四条选择,一就是在此苦等,而则是截杀粮草辎重队,三则尾随赵云,与其决战,四则是收兵回大寨。很显然四可以被排除掉,一么就派几十个人在此巡逻好了,至于二和三么,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啊。沉默了一会儿,曹纯忽地下定决心,截杀粮草辎重队。至于赵云,想必牵招会和他过招儿的,若是赵云死了便罢,若是不死,哼哼,自己再领着虎豹骑给他来上一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前方的粮草辎重队亦是停了下来,纷纷埋灶做饭,另有三百余重弩手结阵,看向四方。一切显得井井有条。曹纯领着虎豹骑就隐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那些军士忙活着。不一会儿,饭香便飘了起来。而此时便有人叫道:“李校尉,快来吃饭了。”
只听得那边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道:“你等先吃,吃完了换我们。”想必就是李校尉了。
“校尉大人,这青州境内至于那么紧张么?这可是咱们的腹地啊。”又有人道。
那李校尉显然迟疑了下,方道:“好吧。”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欢呼。此时那校尉又道:“弩矢上好,放在手边。另外,吃完抓紧赶路,老觉得有些毛毛的。”又是一阵嘘声。
看着那些军士纷纷过去吃饭,曹纯大喜,手一挥,战马轻轻的启动起来,往那个地方冲去。
“骑兵。”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句,随即便见得那些正在吃饭的军士们站了起来,随即转身便跑,却是不在路上跑,而是往山坡上去,那上面有树林。更是不时的有箭矢发出咻咻之声射了过来,显得这支压粮队反应素质甚是不差。
曹纯见状,心中有些恼怒,只是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两车犹在,当即道:“烧了粮车。”言毕,催马过去,长枪一探,自篝火上挑起一根火把落在粮车之上。眼见得有军士学他耍帅,把火把挑的到处乱飞,不由笑道:“且下马,将火把仍在粮车之上。”山坡上还有重弩手呢,曹纯不愿意耽搁太久。话音方落,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曹纯身边的粮车炸了,随之而来的那其余被点火的粮车亦是纷纷炸了起来。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至于曹纯,已然化作无数碎肉矣。山坡上,那些重弩手纷纷趴在地上,拼命地捂着耳朵。而十里外,赵云正在催促,快些行军。目标,俨然就是那些四散奔逃的虎豹骑们。这声音,太大了,马儿全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