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迢瀚商队早早结束完毕,整队待发之际,解万愁早已酒醒,匆匆赶来相送。
宾主话别,相约来日再会,迢瀚车队又被穷荒羚队送出羁縻城外三十里,这才各奔东西而去。
行不多时,空中飞速掠过一道黑影,在车队上空盘旋数周之后,便即缓缓降落下来。
将近一部舆车之时,车窗洞开,恰好伸出一根胳膊,那物便乖乖落在上面。
正是去而复返的燕鸥。
途无用将燕鸥接下,用手轻抚几下,又似在燕鸥耳边轻语几句,燕鸥随即再次腾空,却不飞高,转而在空中穿梭盘旋,看似在跳一种特别的舞蹈。
一曲跳完,燕鸥再次落下,却见途无用已然微微颔首,随即又将燕鸥转交一名驼兵,嘱咐取来清水粟米供起啄食,自己却转而驱驼直驱迢安候座车去了。
不多时,燕鸥再次腾空东去,而迢瀚商队也随之转向,放弃走惯的北线一途,转而改行南路。
这一路虽然多有山峦川流阻隔,道路也更加崎岖难行,却是离得那脾气古怪的大漠远了许多,因此,商队上下尽皆欢欣。
一路东南而行,荒草野湖再次隐身,代之以零落散布的戈壁黄沙。
此时节令也已变化,春意渐消,暑夏徐来,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但每隔两日,便有一只燕鸥冒着暑热归来,照样跳完一曲暗含方位指向的舞蹈之后,便会重新起飞远去。
每每此时,商队便会转向而行,前路之中随之便见尚未被风沙拭去的马蹄足印与粪便,不时还有烧黑的石头与草木灰烬,似乎刚刚有人在此露营,然后匆匆离开。
这一日,燕鸥鸣叫之声再度响起,众人闻声,立时抬头看去,但见燕鸥依旧回返,只是没有往日轻盈之姿,反而再半空中趔趔趄趄,犹如喝醉一般。
飞临途无用所在的头车上空之时,燕鸥勉力舞罢之后,竟而直直坠落下来!
一名驼兵见此,立时从驼背上翻身而下,快步跑去,伸手便将燕鸥从地上捡了起来,但刚刚入手,那名驼兵便如被火烧了一般,忽然撤手而回,将燕鸥重新丢在了地上,接着便哀嚎一声,往后便倒!
刚刚下车的途无用见此,立时喝令围拢过去的驼兵停步,自己转而慢慢上前。此时,那只曾经抓握燕鸥的手臂已然黑透,那名驼兵更是痛苦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即僵死过去!
途无用心头虽惊,却是慌而不乱,蹲下身去,细看片刻,已然心知驼兵与那只燕鸥均是因为身中剧毒而死。待到目光再次划过,途无用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燕鸥左爪握着的一截断指上!
那截断指只有一节,此时已然风干,不见殷红鲜血流出,只有黑糊糊的干涸血渍残留断面之上,只从那片已现灰色的指甲看来,便知出自人身无疑了。
此时断指仍旧衔在燕鸥口中,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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