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迢远却是无心理会,兀自喃喃说道:“相国金霆在炽谷王都中提及三十船赤金坯锭沿浴月江顺流而下之时,迢远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炽腾老儿生怕我迢瀚商队从中渔利,从而将那些赤金坯锭私下卖与皎月抑或蓬泽,此时想来却是错怪了他,想必那些赤金坯锭竟是进了魄海妖域,竟为那些孽兽所用了!”
但见蓬木苏与南巫元耆均是一脸迷惑,迢远只得将赤金坯锭一事重述一遍,一待听完,曾经亲历蜂孽之变的蓬木苏猛然听见自己心中忽有咯噔一声传来,随即陷入一片无边恐惧之中!
良久过后,蓬木苏却又似乎忽然记起甚么,略一沉吟,便向迢远问道:“即便公子所言不虚,但你为何便能断定沼泽中的那些怪物便是妖孽?”
“数物拼凑,有悖常理,刻意造作,世间不存,此即为孽!”不等迢远开口,铄凛已然接道,“更有妖魄内蕴,操纵孽体,半妖半孽,自是妖孽!”
“果真便有孽影重现世间?”蓬木苏听完,忽然自言自语一声,同时一阵凉意从足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竟然簌簌发起抖来!
细细品味迢远这番骇人听闻之词,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助之感开始浮上蓬木苏心头,惊恐之际,蓬木苏忽然转头望向南巫元耆。
南巫仍旧不语,脸色却也阴沉了下去,于是蓬木苏再看铄凛,四目相接之时,铄凛却是不再传来任何话语,反而重重点了点头。
迢远却是不知深浅,眼见三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殿内气氛十分尴尬,于是迢远便想找个由头将话题引开,搜肠刮肚之际,忽然想起伯父曾经交代之事,便是顺流而下示警皎月蓬泽两国。
蓬泽女王既已在此,此时不讲,更待何时?于是,迢远轻咳一声,开始讲起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诸多怪异之事。
三人只得将各自念头暂且抛开,转而听这位迢瀚公子讲起途中见闻。
初时,三人不以为意,只当迢远有意玩笑,不时还赞叹附和一声。但越往后听,越是觉得后怕,待到听迢远讲起炽谷境内诸般怪象之时,三人神情却又渐渐凝重起来,尤其听到群妖争入冥河、反常雪落与尸蚴肆虐之时,三人不禁互望一眼,各自生出许多困惑来。
迢远不知三人心思,兀自一直往下讲去,直到最后终了,却又长叹一声:“唉,说来也是晦气,本公子第一次外出游商就碰上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炽谷雪落和冥河尸蚴倒还罢了,可蕴光阙里的尸妖才叫可怕,竟是一副死人模样,体内又有妖魄潜藏暗蕴,倒与魅幻沼泽里那些怪里怪气的妖孽十分相像!”
“且慢!”蓬木苏忽道:“若依公子所言,那些尸妖难不成也是孽种?”
“若按铄凛方才所言,尸妖本就世间不存,可谓有悖常理,又有妖魄入尸操纵,乃是刻意造作而成,理应也属孽种一类了!”
迢远刚刚提及此事,本是有口无心,但闻蓬木苏这番提点,顿时茅塞顿开,待到一通话语说完,却又不太笃定,于是转头问道:“婆婆,你说是也不是?”
此问一出,南巫元耆猛地一愕,面色随之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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