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钰:“所有的不幸都是从我大三那年开始的。那年我妈妈在酒店里做酒水推销,认识了印文荣。”
钱卫衣:“印文荣……这就是你继父的名字?”
敏钰:“嗯。当时印文荣很风光,住酒店,开好车,衣着光鲜挥金如土,而且很擅长说花言巧语,对我也是各种关心各种宠溺,经常送我衣服鞋子香水什么的。我妈妈觉得他有钱人也不错,就很快答应了他的追求,并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很快和他结婚了。”
钱卫衣苦笑:“男人天生都是演员。”
敏钰:“妈妈本以为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我们母女俩都找了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可惜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引火烧身,从此让我们坠入了再也无法醒来的噩梦中……”
钱卫衣:“这么说你继父印文荣原本很有钱,只是和你妈妈结婚后破产了?然后才会变成酒鬼,赌棍的?”
敏钰摇了摇头:“他从来就没真正有钱过,他和我妈妈认识时之所以能住得起酒店,之所以能挥金如土,是因为那时候他运气好,刚刚从赌场赢了一大笔钱回来,等那笔钱挥霍光了,他就又一无所有了。就像你刚说的,他是个天生的演员,把我和我妈妈都轻而易举的骗了。”
钱卫衣深深叹了口气:“我们女人有时候的确是弱者,特别是陷入到爱恋中的女人,情商智商更是低的让人可怜,极容易让男人利用……”
敏钰:“我妈妈活了三十多年,做过很多职业,自认阅人无数,还是被骗的这样一塌糊涂,这也是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不敢再和任何人深交的原因,我恐惧被欺骗,因为我的噩梦都是因为欺骗!”
钱卫衣:“理解……那么,印文荣原形毕露后,你妈妈有没有提出离婚?或者申请法律援助?”
敏钰苦笑:“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摆脱印文荣的话,我和妈妈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到这里,敏钰突然停下了搅动汤汁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钱卫衣:“钱姐,我想喝酒。”
钱卫衣没说什么,她从拿起了桌上的一瓶红酒,给敏钰倒了满满一杯。
看着玻璃高脚杯中那绯红的液体,敏钰顿时两眼放光,平日里懒散默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她迫不及待的抓起来,将一杯酒咕咚咚全都倒进喉咙。
钱卫衣在一旁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用这种方法喝红酒的人。
况且还是个女人。
况且还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
而这更印证了她内心深处对敏钰的一些猜测,也更加让她坚定了某种决心……
当初山若对帝杰说过敏钰的故事,不过那只是些很概括性的,很零散的一小部分片段而已。
敏钰真正经历过的,远比帝杰,甚至山若知道的更多,更悲惨,更令人心如刀绞。
而所有一切的不幸,都来自这个叫印文荣的男人。
哦不,敏钰母女很少会提及他的名字,因为她们都把他叫做——恶魔。
恶魔……
这个词对于印文荣来说,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结婚后没多久,印文荣豪赌侥幸迎来的那笔钱便彻底挥霍一空,赌棍、酒鬼的本性渐渐显露无疑。
而印文荣又和普通的酒鬼赌棍不同,他身上有浓重的痞子、无赖气质。
凶狠暴虐,奸诈狡猾,毫无人性。
将所有的钱挥霍一空后他开始四处借债,试图重新捞回血本,结果自然是债台高筑,越陷越深。
他被债主追杀不敢回家。那些债主抓不着他,就成群结队的闯进家里,将所有值钱的家具洗劫一空,不值钱的砸的乱七八糟。
偶尔偷偷溜回来一次,便是血红着眼睛跟敏钰妈妈要钱,拿不到就又打又骂。
他下手极重,不顾及半点夫妻情分,似乎打的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是深仇大恨的仇家。
妈妈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她毅然提出了离婚。
她找了律师,带着敏钰搬出了家,在外面很偏僻隐秘的地方重新租了房子,企图能逃离印文荣的魔爪。
可是印文荣阴魂不散,而且极善于找人,很快就又找到了她们住的地方。
敏钰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夜的情景。
那晚她去参加山若的生日聚会,因为想着终于摆脱继父的纠缠,所以玩的很开心,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从楼下看上去,那间简陋出租屋的灯光依然亮着。
妈妈还没有休息吗?敏钰疑惑着。
她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工作很辛苦,而且每天早上还要不到五点钟就起床,所以每天都是吃过晚饭很快就休息的。
可是今天……
她心中突然有了种很糟糕的预感。
她很快冲上了楼,打开了门。
然后她一走进客厅,就被目光所及的情景惊呆了。
妈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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