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鸣金了!”
片刻之后,高贤良跑了回来,略带恼火的说道。
因为刚刚的情况,一片大好,只要尾随官兵追杀,就可以取得大胜。
在这种情况下,被制止追击,高贤良自然非常不解。
“官兵本阵未动,如果你带人追杀过去,双方就会决战,到时战局如何,就不好说了!”
高进忠解释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何况我们击败了这些人,自身损伤也会不小,而南京城,还有一个大敌,那才是真正的对手!”
此言一出,高贤良立刻没了脾气,过了一会,这才开口询问:“可官兵若是继续阻拦,该怎么办!”
“秦良佐在战事僵持之时,选择撤兵,定然是不想与我们硬拼,我断定,他不会继续阻拦!”
说完,高进忠开始观察远处的情况,脸上也带着几分自信的笑容。
局势跟高贤良想的一般无二,秦良佐撤退之后,就让开道路,带着麾下军队,回了六安城。
高进忠见此,笑着说道:“南方的这些官兵,比陕西边军差远了!”
“的确不能比!”
高贤良附和了一句,因为眼前的情况,他也很满意。
毕竟兄弟二人的目的,是东进南京,能不拼命,少些伤亡,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时辰之后,农民军再次东行,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不过东去的路上,农民军的老毛病犯了,每到一地,见到大户人家时,定会生出事端。
一些有城池的县城还好,仗着城墙,不让农民军入城。
可一些村镇,没这个能力,自然倒了霉。
高家兄弟麾下的农民军,穷的厉害,很多人还仇恨大户,自然控制不住抢劫的欲望。
因此,很多大户人家,都被灭了门。
这种事出的多了,自然瞒不住,所以农民军所经之处,所有大户人家,都会提前搬入城池。
大户人家进城,没有抢劫对象的农民军,逐渐失去了原则,把目标对准了普通百姓。
如此一来,局势彻底乱了,东来的农民军,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每到一地,都会大肆洗劫。
消息很快传到了南京,楚忠平等浙党官员,自然是惊怒交加,隐隐还有些畏惧。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高进忠到了南京,会有很多人倒霉。
而大户人家,都跟官员们沾亲带故,官员们自然不会看着此事发生。
可浙党官员,虽然掌控着东南五省的局势,手中的兵马却不多。
尤其秦良佐在避战之后,有些不听号令,使得东南五省的兵力,捉襟见肘。
在这种情况下,无奈的楚忠平,只能去见贺元盛。
馆驿之内,楚忠平跟贺元盛,相对而坐,只是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冷。
毕竟双方的矛盾很深,一直少有往来,楚忠平这次上门,也是碍于形势,不得不来罢了。
“阁老这次登门,不会是跟本侯相面的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元盛忍不住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反正掌握着主动权,让贺元盛底气十足。
“本阁这次来,是有一件军国大事,要跟长宁侯商议!”
“什么事?”
贺元盛明知故问,看着楚忠平的目光,也带着点戏谑。
这种目光,让楚忠平异常恼火,甚至想甩袖而去。
毕竟他是浙党的领军人物,位高权重,何成被如此对待过。
可想着眼前的局势,以及越来越近的农民军,他只能忍下来。
“高进忠不顾朝廷律令,私自率兵东来,意图不轨,本阁想请长宁侯带兵,挡住此人!”
直接说出了目的,没有半点拐弯抹角,毕竟楚忠平知道贺元盛是什么人,不会说些没用的,自讨无趣。
“好啊,只要阁老拿出皇上的圣旨,本侯即刻遵旨行事!”
此言一出,楚忠平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因为新君未立,哪来的圣旨,真要弄出一张,等于将把柄送给贺元盛。
“长宁侯,新帝未立,何来圣旨?”
语气不在那么平和,毕竟楚忠平城府再深,也受不了这种对待。
“那本侯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要把高家兄弟挡在南京城外,甚至不让他们进入江苏,可楚忠平送上门来,贺元盛怎能不敲竹杠。
这也是贺元盛按兵不动的原因之一,毕竟浙党比他急,只要稳得住,就能占据上风。
“高进忠东来,一路上洗劫各地,难道长宁侯要眼看着,他们为祸地方!”
高举大义来逼迫人,是浙党官员的拿手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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