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尤其是在乱世,很多时候法律制裁不了他,就需要以暴制暴。
可是她有些接受不了,更因为,她不大希望,他做这些事情,平白沾染上诸多的血腥。
她眼神之中闪过的那一丝的闪躲,让他的心里头揪了一下。
他仿佛记起来了,第一次她看他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情。
那个时候,他是一个被刺配的配军,他犯过事,也杀过人,不管是不是被迫而为。
“没有!他折了一条腿,跌跌撞撞的跑了。”他可以追上去,但是没必要,因为他记得她好像不喜欢看到他杀人。
于兰闻言,便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做坏事儿,应该把他绑起来解送官府才是。”
才是解送官府,随后又想起来,他们两个好像是要跑路的。
不免又笑了。
他见她果然舒展了笑容,明白,她确实不喜欢他轻易伤人性命。
随后便道:“玉兰,你说的那个红薯,我随便烤了一些,还香着呢,要不要吃一点儿?”
他都能做饭了,于兰很给面子的点头。
然而等她洗漱完毕之后起来,还没吃两口红薯,才发现这门口就站了两个人,都带着包裹和细软,有些怯怯的看着他们两个。
是那个道童清风和那个被掳来的张家小姐。
武松看了他们一眼,他大概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要,进来吃一点儿吗?”于兰问道。
武松烤的红薯不少,清风吞咽了一口口水,但他看着张家小姐,张家小姐倒是走了进来,但每走两步就扑通跪了下来。
看到张家小姐跪下来,清风也跟着跪了。
张家小姐把那个王道士积攒的两百两金银一并拿了出来。
随后哭哭啼啼的说起了自己悲惨的遭遇:“……奴是这岭下张太公家的女儿,这庵是奴家祖上坟庵……”
她说了家人如何被害,自己被迫被掳到这个地方侮辱,想过反抗,但也不是那个道人的对手,反而一次比一次受到的屈辱更大,若说是,第一次失去清白的时候,都没有死成,后面也就渐渐失去了勇气。
清风也只顾在后面跟着求饶,叩头!
“这金银,也许就是他从你家搜刮来的,既是属于你的,你就拿走吧,我们不会要你的东西的!”武松淡淡的说道,他最不耐烦女人哭哭啼啼的。
之前在厨房里头,看到这个女人探出了脑袋看了他一眼,吓了半天又跑回去把门给关上了。
一个上午过去了,武松还以为他们俩,就是走了,这女人都不会出来,没有想到这会儿,她思前想后居然想到这么一个“自保”的方法。
让他看的有些无语。武松的说辞,好像是让他们直接离开。
张小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谢谢壮士,谢谢恩人!奴家今生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恩人大恩大德!”啪啪的磕了三个响头。
深怕武松突然反悔,磕完之后,她抱着金银细软,拔腿就走。
“等一下!”于兰在后头说了一句。
那张小姐立即就把金银细软给丢下来了。
“这,这个,我不要了。”看把她吓得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于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你如今家中还有什么亲戚朋友?你这样回去,既是没有了父母和兄长,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回去之后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