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那种末世,其实只是不彻底的末世。
毁灭的不彻底。
绝望的不彻底。
难过的不彻底。
在真正彻底的末世中,只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好好活着,就是人们最大的祈求与愿望。
于是,能得出结论——在这个基地内,刘长青司令一言九鼎,烛火基地中没什么夺权之类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学者手一摊,呲起虎牙,笑得开心:“就是他了。”
陆铭亦点头。
学者再看向军人:“你觉得,你们的刘司令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军人摇了摇头:“没有。”
学者嗯了一声,最后问道:“你觉得,烛火基地的幸存者们,日子过得怎么样?”
军人笑了,即便是在催眠状态,军人依旧笑得开心:“非常好。”
学者站起身来,拍了拍军人的肩膀。
“那就祝你好梦依旧。”
话毕,军人登时趴下,呼呼大睡。
学者对陆铭使了个眼神,两人联袂离开咖啡馆。
站在咖啡馆门口,陆铭开口道:“去哪儿?”
“中心大楼。”
“就这么干脆?”
学者点头:“就这么干脆。”
说完,学者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总之,一切看我表演就完事儿了!”
……
行走在烛火基地的大街上。
陆铭带着墨镜,毫不惹人注目,当行走到某偏僻小路上后,学者一翻道具栏,取出斗篷,整个人便在斗篷的笼罩下消失无踪。
声音从学者消失的地方传来。
“直接去找刘长青,他办公室的位置你刚才也听到了,咱俩谁先到地方谁赢。”
声音落下,便有隐隐脚步声响起。
陆铭一时愣住。
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慨了一下学者跳脱的性子。
转身,陆铭正了正眼镜,干脆迈步向中心大楼行去。
……
时间,正值下午。
中心大楼人流穿梭,好不热闹。
烛火基地虽小,但五脏俱全,名为中心大楼的建筑,便是这只麻雀的心脏——一切公事都在中心大楼内处理。
而名为刘长青的老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他正在11楼的办公室中处理公务,其面前文件堆叠数量庞大,然而刘长青却看着桌面上的某份文件,僵硬不动。
文件,乃是绝密文件。
没有标题。
大概内容非常简单——35岁以上的“老人”,将被秘密集结,然后被“献祭”。
献祭两字被标红,在白纸黑字之间,显得分外惹人瞩目。
“这是必要的牺牲……不是么?”
自言自语声,从办公室内响起。
而这句话,老人不知道说过了多少遍……
他押下手,笔尖在纸张上微微划动,但那个刘字却迟迟书写不下。
直到咔嘣一声。
碳素笔被扔飞,老人闭紧双眼,颤抖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笔坏了。”
他这般说道。
正值脚步声响起,老人蓦地睁眼,便看到被自己扔飞的碳素笔,已经自动飘起,挪动到书桌前。
似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拿着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片刻,好听的女声从虚无中传出。
“这笔没坏。”
话毕,斗篷被揭开,露出学者的容颜。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相对视。
老人点了点头:“你用就好使,我用就不行……这玩意儿啊,也是看人下菜。”
学者甜甜一笑:“可能是你老了,不中用了。”
刘司令笑着点了点头:“也对。”
“您今年多大了?”
“都56了。”
“哦哦哦,那您是真老了。”
说着,学者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重点落在35这个数字上。
“都老得不像话了。”
刘长青沉默不语。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带着墨镜的陆铭,施施然走入了办公室中。
看着学者与刘长青,又回想着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
陆铭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把任务想复杂了。
烛火基地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唯一的特殊之处,只在于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繁育邪神媒介。
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普通的不像话。
即便是这个基地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刘长青,也只是一个看上去蛮和蔼的老人。
他沉默着来到了学者身边,而学者,只是笑笑,又翻找道具栏,从道具栏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勋章。
【爱国者勋章】
【类型:道具】
【品质:紫色稀有】
【效果:最高荣誉:佩戴此勋章者,将获得荣誉加身,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守序阵营的剧情人物的信任。】
【使用条件:精神大于等于10。】
【备注:象征着至高荣誉的勋章,非有巨大贡献者不得佩戴。】
刘长青……
不是坏人。
这一点学者观察挺长时间了。
无论是从军人口中得知的刘长青的生平事迹。
还是从刚才,刘长青的“笔坏了”当中,学者都能看出刘长青人还不错。
而且,他还是个普通人。
这让事情简单化,轻松化了。
学者干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刘长青。
她正迟疑该如何进入正题,便听刘长青开口道。
“你们……是人类么?”
“是。”
“那你的那个隐身能力……”
“小把戏。”
“呵呵。这个可不是什么小把戏。”
“让您见笑了。”
老人语气温和,神色轻松,且并未拉响什么警报。
他就像是面对晚辈时闲聊那般,轻松写意。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看看您……或者是……帮帮您?”
学者试探性的这么一说,刘长青反而沉默了下来。
良久沉默过后,刘长青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但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学者蹙眉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意义。”
刘长青重新拿过刚刚被扔掉的碳素笔,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再抬头,看向了学者与陆铭。
“因为太迟了。”
“更因为,情况太糟糕,我们,人类,能走的路,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