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肯定啦,至于他怎么花光的,我们就不清楚了。这事儿去年闹的啊,哎呦…”
“闹的?”
“是啊,老头儿的那些儿女们过来闹啊,像开批斗大会一样,把老头儿围在这大院子里,闹了整整一天。各种猛骂不说,哭的,叫的,要喝药的,要上吊的…哎呦,别提那个乱了。他们渴了饿了,挨个买来吃的喝的,一点儿也不给老头儿。老头儿就像个罪犯一样坐在地上,两只手攥着衣服角,眼泪‘扑簌扑簌’的掉。我们都看不过去了,给老头儿送去吃的喝的,并且各种的劝,他那些儿女们骂我们多管闲事,还说什么,我们不是当事人,只会嘴上说的轻巧,不知道当事人心里的痛,如果把我们换成当事人的话,看到那么多钱打了水漂,说不定把老头儿提刀砍死,剁成肉酱的人都有…你说,那叫人话么?”
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火苗子‘蹭蹭’的往脑门儿上蹿。
“闹完以后,他那些儿女们就没人再登门过来看老头儿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一天吧,老头儿的小儿媳妇来过一次。”
“小儿媳妇?”
“是啊,不是现在的小儿媳妇,是老头儿的小儿子发达之前娶的那个,农村的那个,叫个啥来着,我们不知道名字…”
“她为什么过来?”我问。
“呵,人家好像攀到有钱的主了,过来还有司机跟着,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一些,挎着小包,脸上还画了妆,可再怎么打扮,也盖不住那股土气。其实她过来就是显摆来了,你儿子不是有了钱以后,瞧不起我,不要我了吗?看我现在混的,不比他差,他有房有车,我也有,我还专门有个司机,他有么?…”
我有点哭笑不得,突然心里一动,“那女的长什么样子?”
“长的…”
这人用手比划了比划。我心说,应该就是那李娟娟,没想到,她原本居然是这刘老头儿的小儿媳妇!我想,幼儿园那女老师,把李娟娟介绍给砖窑厂的那个豁牙子,应该是李娟娟被刘老头儿的小儿子蹬掉没多久那时候…
这些看似的巧合,我感觉其实并不是巧合…
“然后呢?大叔接着讲讲…”
“然后那女的显摆完了就走了呗,包都挎不利索,再好的包给她一挎,也像是拾粪用的,走路眼睛都不看地面,要不是那司机拉住,就从楼梯口摔下去了,瞧的我们好笑。”
“那,刘老头儿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问。
“反常的举动?没有吧,没有啊…”
“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也没有,自从他那个小儿媳妇来过一次之后,就没人来找过他了…”
我点了点头。
向风一直站在我后面默默听着,此刻突然开口道,“刘老头当初穿的那‘官服’是什么样的,可以麻烦大叔给我们描述一下么?”
“是…”
这人闭着眼睛,耷拉着头想了想,然后连比划带说,给我们描述了一遍。
我和向风两个对视了一眼,从这人的描述来看,好像是明朝的官服!那刘老头儿为什么要用纸给自己做一套明朝的官服,并且还说自己是个做官的?还有,我和雨馨两个,前晚在刘老头儿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官服,那官服如今跑到哪里去了?…
“哎?我说,你俩到底是干嘛的呀,咋这么对刘老头儿的事感兴趣?”
这人跟我们说了一堆,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我们…”我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奇,随便问问。”
这人看了看表,然后抖了几下手里的鱼,“我没时间再跟你说了啊,我这还没做饭呢…”
“大叔,等等!”
“怎么?”
“那个…刘老头儿小儿子的住处在哪里,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下,我们有点事找他…”
这人告诉了我们一个地址。
“阿冷你怎么看?”向风说。
我苦笑了一下,“有点复杂。”
“确实。”向风微微一笑。
我看了看时间,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点东西,边吃边把这些事理一理,然后就去刘老头儿小儿子家…哎,对了,我记得先前开着车,慢慢悠悠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川菜馆,走,我买单,让风大帅哥好好吃一顿老家风味儿美食…”